熟悉的声音,可不正是乔玫本人!
乔钰掀起眼帘,乔玫挺着肚子,面色红润一脸惊喜,陈猎户在她身边,一只手拎着竹篮,另一只手护着乔玫的后腰。
“钰哥儿你回来了?”
乔钰嗯了一声:“什么时候生?”
乔玫抚了抚肚子,眉眼间浮现为人母的慈爱:“下个月。”
乔钰眸光微动,淡淡说了句“挺好”。
乔玫小心翼翼看着她,柔声道:“孩子很活泼,一切都好。”
乔钰颔首,越过她们走远。
乔玫目送乔钰远去,跟自家男人说:“钰哥儿就是这样,面冷心软。”
陈猎户板着脸,声音却温和:“她要真怪你,就不会给咱家免了田赋。”
乔玫扬起嘴角,夫妻二人往乔家去。
就算乔金生前对她不好,作为妹妹,也该出席她的丧礼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除夕这天,乔钰和乔耀祖坐在村尾嫩秧秧的桂花树旁,给村民们写对联。
写了几十副对联,两人也挣了满满一兜子的铜板。
子夜时分,乔钰捧着一杯热茶,坐在炭炉旁,边烤火边看书。
门外是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新的一年到了。
兴平五年,正月初一。
乔钰祭完祖,去卢大夫家整理药材,顺便打扫药柜。
卢老二从外面回来,啧啧有声道:“咱们的那位村长脸皮可真厚,之前夏家闹出那件事,现在竟然还想让榕哥儿给她家田地免赋。”
卢大夫语气鄙夷:“不想摊上事,又舍不下好处,贪心不足蛇吞象。”
乔钰打扫完药柜,去了趟夏家。
孟元元正在收拾行李:“早上已经祭过祖了,你和娘打算回镇上去。”
“既然不高兴,就不要勉强自己。”乔钰轻点桌面,“你过几天也回去了。”
孟元元点摇头:“行,到时候你去找你。”
午后,孟元元和夏母坐牛车离开了卢家村。
卢家村村长听闻消息,后悔不迭:“早知今日,那时候说什么都要拦着贼人将她娘逐出家门!”
正月初三,乔钰离开乔家村。
正月十四,乔钰给自己做了碗寿面,祝自己生日快乐。
翌日,乔钰收到商承承的来信。
信中,商承承谈及继母和异母兄弟撺掇父亲给她定亲,又以母亲遗物相要挟,让她不得不迎娶继母侄女的事情。
“父亲只一味地袒护她们母子,明知你与她们水火不容,还是亲自定下了你与那女子的婚事。”
“你与她素未谋面,对她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果然应了乔钰的猜测,商承承的婚事是继后从中作梗。
看着商承承对兴平帝满含失望,怨念满满的文字,乔钰轻啧一声。
这世上果然不存在一碗水端平的父母。
尤其兴平帝,有继后吹枕头风,一颗心早就偏到咯吱窝了。
乔钰沉吟片刻,开始回信。
商承承心地善良,却又性情耿直,较之长子,兴平帝肯定喜欢惯会说甜言蜜语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