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才注意到何景山怪异的举动,不免好奇:“大人,您这是找什么呢?”
难不成有人走了何景山的路子,想在县试上动手脚?
李志才突然激动。
要真是这样,他岂不是捉住了何景山的小辫子?
将何景山与某位考生的肮脏交易上报给知府大人,何景山必定要被问罪。
等到那时,宛宁县的县令就是他的了。
李志才想得挺美,眼里流露出狂热的光芒。
“乔钰。”何景山沉声道,“就是那日文会上一举夺魁的小子,本官亲眼见他参加县试,怎会没有他的答卷?”
李志才一激灵,猝然瞪大了眼。
他没想到何景山这老匹夫竟然一直惦记着乔钰,见何景山不停翻找,一副不找到不罢休的架势,干笑两声:“下官忽然想起还有些公务尚未处理,这便先行告退了。”
何景山没有应声,李志才转身往外走。
“等等!”
身后传来何景山的声音,李志才只作没听见,脚下不停地跨过门槛。
眼看左脚已经迈出去,只剩一只右脚便可逃出生天,逃脱嫌疑,后衣领忽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住。
李志才一时不察,身体被迫后仰,当着县衙一众下属的面摔了个屁墩儿。
“啊!”
李志才捂着屁股,痛叫出声。
“是不是你?”何景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十足的愠怒,“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李志才一脸不明所以:“大人您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是了,本官与你同僚三年,从未见你如此勤快过。”
“阅卷房在县衙的西南角,而你办公的房间在东北,再怎么也碰不到一块儿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本官早该想到的。”
“你见乔钰那孩子得了本官的另眼相待,又恰好你侄子也在今年下场,便趁本官不备,偷偷处理了乔钰的答卷,又将你侄子的答卷放到前面。”
“好你个不要脸的李志才!”
何景山越说越气,愤怒令他丧失了文人气度,一脚踹上李志才负伤的臀部。
“啊!”
李志才又一声惨叫。
“过往种种,并非本官察觉不到,而是懒得同你计较,你当真以为本官好糊弄?”
“素食餐位,贪墨受贿还不够,现在竟然把手伸到了县试考生的身上。”
“李志才,你好大的胆子!”
“本官限你半刻钟之内将乔钰的答卷归还,否则绝不会放过你!”
何景山叉着腰,当着县衙官员及衙役的面,将李志才骂得狗血淋头。
骂完犹觉不足,上去又是一脚。
“还不快去!”
李志才试图狡辩:“大人,下官冤枉嗷!”
何景山第三次踹中李志才的臀部。
他决定了,今天这风度不要也罢!
就算为人诟病,他何景山也绝不会放过李志才这厮!
李志才捂着屁股跑了,不一会儿又回来,扔给何景山一份脏兮兮的答卷,拔腿就跑。
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