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又和兄弟媳妇并凤家小姨夫妇二人交代了几句,这才慌慌张张的拉着蔡大姐回家忙活去了,只留下妞妞陪着新娘子。
夜里凤小妹睡的正香,突然感到一阵颠簸,眯眼一瞧心底咯噔一声,靠!不会她一觉醒来又被卖了吧?
黑茫茫的四野,一束手电的强光照着前方的路,她正被一人驮在背上,那人健步如飞,走了许久的路也不带喘粗气的,凤小妹恶向胆边生,攥紧拳头,正准备朝那人后脑勺上狠狠一击。
驮着她的人却突然偏过头,“醒啦?”
凤小妹一愣,待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眉眼,略一思衬,旋即兴奋的抓住蔡国雄的耳朵,欢快的嚷道:“你想和我私奔?”
蔡国雄虎躯一震,托着凤小妹屁股的胳膊一松,后者便麻溜的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凤小妹俩脚着地后仍旧很兴奋,用力一跳,手臂就勾住了蔡国雄的脖子,“想不到大叔你在偷人方面挺在行的嘛。”
偷……人!
蔡国雄面色古怪,大掌整个罩住了她的脸,直将她压的后脑勺都快贴着后背了,才迫着凤小妹松了手,凤小妹嘻嘻哈哈的又想上前调戏,蔡国雄已伸出食指用了几分力道点了点她的额头,“还没睡醒?”
原来蔡国雄在家里越想越不对劲,最终认清不能一错再错,趁着夜深偷偷溜到凤小姨这儿想喊醒凤小妹让她趁着夜色赶紧走。奈何凤小妹睡的跟头猪似的,怎么叫怎么推搡都醒不来,蔡国雄无奈至极,只得用棉袄随便裹了她再驮后背上给偷了出来。
凤小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云里雾里的清醒总算听明白了些。
“趁着现在天还没亮,我带你抹黑去镇上,等天亮了,你就离开镇上回家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吧,我细想了下,真不能这么办。我家那边……我会再想法子解决……不能,一错再错。”蔡国雄为难的解释道,“先前是我犯糊涂了……”也的确是恍惚中做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但梦终究只是梦,做戏就是做戏,自欺欺人未免可笑。
凤小妹仰头看着他,继续戏弄道:“保护濒临灭绝物种,人人有责,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风格。”
“啊?”
凤小妹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那么大岁数了还是处男,可不就是濒临灭绝物种嘛,哈哈哈……”
这丫头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蹬鼻子就上脸!
蔡国雄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的抽动了起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你想啊,一个老大不小的大老爷们三番五次的被个小女孩嘲笑是处男,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会爆发了吧。
“够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跟我贫什么嘴?”蔡国雄沉了脸,瞬间气势爆棚。
凤小妹被唬的一愣,而后又乐了,“大叔,你这副样子太带感了,ygod!大爱!”
凤小妹张开双臂就要抱蔡国雄,却被蔡国雄突然捂住了嘴,顺势往怀中一带。
凤小妹不明所以,伸手就要扒拉蔡国雄的大手,后者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有人。”
凤小妹点点头表示明白,但蔡国雄仍旧捂住她的嘴不放手。
当然不能放手啊,这丫头人来疯,若是被人看见他俩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即使明儿个俩人都要结婚了,这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也绝壁是各种版本的黄、段子。
更何况蔡国雄是十分之重视声誉的人。
眼见着远处的那个人影越走越近,蔡国雄无奈,只得带着凤小妹迅捷的躲到了身后的草堆内。草堆有个陷凹,刚够二人藏身。
这处平坦的路面上共有俩个大草堆,高高的垒起,月光从蔡国雄身后的草堆照射过来,因为背光,月亮又不是大亮,蔡国雄与凤小妹躲在了阴影里,若不是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那里还藏了俩个人,但从背光处看着斜对面迎着光的另一个草堆却清清楚楚。
那人越走越近,蔡国雄只盼着那人快些走远,与此同时又感到胸前的人儿又往他怀里拱了拱,蔡国雄控制不住的胸腔一颤,女人的香味萦绕鼻尖,柔软的身子紧靠在他怀里。蔡国雄僵着身子又往后挤了挤,想与凤小妹拉开距离,奈何他刚挪开一点,凤小妹又靠向了他的胸膛。蔡国雄提了一口气,深感无奈。
这,真是折磨。
他悄悄的探出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与自己的胸膛间隔开,凤小妹倒是毫无所觉,只是吧,她有点怕鬼。
似乎是老天成心与蔡国雄作对,那人经过这边竟站住不动了。蔡国雄认得那人,那不正是他的发小二狗子王来福嘛。
王来福站在迎光处,厚实的大棉袄,拢着手,一会儿看向黑茫茫的夜色里,一会儿又焦急的原地打转,似乎在等什么人。
蔡国雄奇了,这二狗子深更半夜的有毛病啊?好好的被窝不待,跑这荒郊野外来……幽会女鬼?
一炷香后,凤小妹靠在蔡国雄怀里昏昏欲睡,蔡国雄却饱受心灵和的双重折磨,眼见着王来福一会儿蹲一会儿站,搓了一根烟抽完,看样子是准备走了,蔡国雄刚松一口气。却听一道女声讥笑道:“死鬼,你倒真来了呀!”
“你这条母狗,等死老子了!”王来福又是兴奋又是恼怒,急不可耐的抱住突然出现的女人,然后只听到吧唧吧唧的水泽声,俩人就跟饥渴许久的野兽似的狠狠搂住对方,撕扯啃咬了起来。
蔡国雄登时被眼前急转直下的剧情弄傻了,瞠目结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从你们蔡家庄到这里至少五六里地,你这大晚上的劲头倒蛮大的呀,”陈寡妇扯着王来福裤子的空档,不忘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