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怪物,是波比砍树太多破坏生态,从地里窜出来的自然之魂,夏佐记得书里只言片语记载过,这种情况多和德鲁伊教团有关。他很确信,麦提那森林里没有德鲁伊,要是有早成好哥们了。这些家伙可是集心理治疗、草药养生、炼金技术于一体的复合型人才,搞好关系能产生很大收益。“有一天要是遇见了,一定不能让人家看出我亡灵法师的身份”夏佐默默想着。最终,怪物被夏佐分给格温,波比哭唧唧跳上夏佐的马背,小矮马们得以幸存。商队没有停留,继续北上。当太阳轻吻头顶的云层,午时已到。商道的两侧开始逐渐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渐渐变得稀疏,树木间的距离拉大,仿佛在向外延伸的过程中失去了生机,商道两旁的花草也从鲜艳的颜色过渡为枯黄和枯萎,一片黯淡和萧瑟。波比趴在夏佐背上流口水,猎魔人们打着哈欠,葛特菲德低垂着脑袋,似乎还在咒骂先前赌局的失利,而哥利亚已经在自己的铠甲里睡着了。噗嗤———夏佐低下头去,是马腿踩进了泥泞里,甚至在不断下沉。他扯动缰绳,轻易驾马脱困,但前行的道路变得更加湿滑阴暗。古怪。夏佐皱起眉头,发现了不对劲。他们选择的是最正统的商道,前几个月还有马车往来,可眼前的样子,就像是荒废了两百年的食尸鬼巢穴。这段路上,沼泽疑似有点太多了。树上吊死的人,也有点太多了。现在还没离开麦提那边境,夏佐可不记得自己下令吊死了这么多人,他很清楚,虽然整天嘴上喊着绞刑,最喜欢的还是斩首。这时,沼泽的气味开始弥漫开来,一股令人窒息的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夏佐捂住鼻子,下意识想释放法咒清洁一下。而周围人仿佛察觉到不到一般。闻到气味,他们反而来了精神。“好大的丝瓜。”哥利亚抚摸着一个吊死的干尸脚丫,举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几个猎魔人射死沾满粘液的蟾蜍,说:“今晚又能烧兔头了!”转头看,格温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她本身想将先前马匹留下的一缕鬃毛找一束长叶车前埋掉,触碰到瞬间,却发现那里有一片血水洼,女孩立刻惊呼着望向夏佐。有一些猎魔人的状态明显好点,他们加快马速,隐隐护在夏佐身边。其余商队的成员们踏进泥泞中,不时发出吸吮的声音,呈现出一种被这片土地吞噬的迹象。这儿,和艾宾或麦提那的的沼泽还不同。就像一个粪坑。夏佐回想与镜子大师的交易内容,目光闪动,通过观察,他可以确定自己看到的画面和别人眼中不同。而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多半是交易中的“安全区”在起效果。此处有更高维度的力量介入,高于魔法,自然突变,或者幻术至少和‘命运’的力量在一个级别。他脸上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巫师袍下,单手悄无声息捏住镜子大师留下的银勺。果然,它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弯曲,如罗盘一般。“这是镜子大师布置的委托?一出门就来活?”夏佐皱眉,把马鞍调整到舒服的状态,再次打量这一片区域的情况。现在刚好是中午,沼泽弥漫蚊虫的嗡嗡不停,鳌肢动物捕猎传出脆响,虫子们似乎不受季节影响,依旧活跃。两侧的树木变得扭曲而扭曲,它们的树皮带着病态的红色和紫色斑点,树干上滴落着一种粘稠的液体。夏佐眼神凝重,他清楚,既然答应了镜子大师,破坏契约,只会落入被动。但,又没必要让格温陷入折磨。“我的能力范围内,约定好的,对吗?”巫师摇了摇头,他就猜到陶森特之旅不会顺当,只是没想到意外这么快。不多犹豫,他策马来到格温旁边。女孩知道她的大人有话要讲,立刻将树根怪物靠过来。“你们在这里先等着,我去前面看看。”夏佐吩咐,“假如日落前我没有回来,把整个区域围了,记得,一百弗隆(12英里左右)内的整片区域。”他举起法杖,黑雾涌动,车架上立刻站起十几具干尸,扭动骨骼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格温无比信任夏佐,安心地点点头,问:“用什么来围?”后者瞧了眼正在偷听的两骑士,毫不避讳道:“军队。”没有打扰波比的睡眠,夏佐悄悄独自下马,向前又走了十分钟的脚程。愈发庆幸没让格温等人跟进来。潮湿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沼泽地的泥泞地面不断地冒出气泡,仿佛是地下有着不可名状的生物在蠢动,浓雾弥漫在地表,使得能见度非常低,树木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好像是一堆竖插在地上的巨人手指。,!尸体被悬挂在树上,用一根粗糙的绳子系住脖子,脸部扭曲成了可怖的痉挛,眼睛已经被猩红的眼珠吞噬,明显死的很痛苦。前面一段路,还好,越到后面,夏佐发现那种诡异环境给予的吸引力正在渐渐变强。现在,他的身后仅剩下两具尸体,这种无端的炙热通过空气传播着,不是指吸入鼻子,而是仅凭无可避免的接触就能同化一具活动的东西,除了夏佐,周围的一切达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让夏佐觉得别扭的,正是这种和谐。他是唯一不和谐的。“先回去吧。”夏佐打了个响指,又一具尸体僵硬的站起来,他原本趴在地上啃食着“花朵”,在夏佐眼中就是一个密密麻麻的活动虫窝。很明显,这具行尸已经开始有反抗的迹象了。夏佐叹了口气,他身后,还剩最后一个年轻的士兵尸体,生前似乎是花匠的儿子,家里将尸体贡献给烈日神教,此刻还能勉强跟着,但浑身无时无刻不在战栗,随时就会投身进环境中。巫师向前走了一阵,见到更多死法离奇的尸体,有被捆住烧死的,有被吊死的红袍贵族,甚至还有一些猎魔人。假如再没有收获,他准备一会先回去。这时,突然出现一个破旧的旅馆。旅馆的大门半开着,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就像是在迎接着那些勇敢或不幸的旅者,门廊上的油灯摇曳不定。夏佐眯起眼睛,这太反常了。因为门并非关严实的,他能明显感觉到屋子里很热闹。夏佐用黑雾谨慎地缠绕在身边,命令一具行尸推开房门。嘎吱————房间比预想中宽阔,烧焦的长桌旁坐着几个喝酒玩骰的村民,棉被让某种野兽撕得粉碎散在地上,冰冷而陌生的炉子,厨子在一张半透明肉膜后熟练颠勺,衣柜里传出微弱的低语喃呢,洗脸盆下有一滩炸开的血迹,众人头顶有一口摆钟,里面蹲着一个偷偷哭泣的小男孩。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客人,残疾居多,缺鼻子少眼,手指抓着奇怪的饭菜往嘴里塞。见到夏佐进来,他们都愣住。直勾勾盯上巫师。长期跟尸体打交道,夏佐则能敏锐察觉出,这些人大部分都死了,逝世时间各不相同。但却有一个例外。桌子正中央,有一个身穿皮革锁子甲的青年猎魔人。他浓眉大眼,长着一个比例自然的酒渣鼻,黑色的范戴克式胡须并不能掩盖他的豪爽气质。见夏佐进来,猎魔人正举起杯子,保持祝酒的动作,两只脚摆在桌子上,左右各搂一具女干尸。“哈哈哈哈!有新朋友来了,一看就是个昆特牌高手!”(感谢kx77、会读书的小猪、书友大佬的月票,感谢书友、觉醒第九感、书友、会读书的小猪、神奇的大吊男孩的大量推荐票,谢谢!):()巫师:从培养女猎魔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