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落地攀上李鄢的脖颈,然而在他的手抚上她裸露的后颈时,施施猛地怔住了。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后颈,就像是为小猫顺毛似的。
后颈的肌理细腻柔软,李鄢的手分明是冰冷的,她却觉察出阵阵的滚烫来,那种奇异的感触又袭上来了。
施施悄悄地将手放在胸前,总觉得像是有小鹿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走出雅间后,廊道里有清风吹拂,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觉得心跳渐渐地平息下来。
施施远远地就看见了倚在窗边的齐王,她听周衍讲过,从前七叔和他不对付,他预谋加害七叔,七叔也还了回去。
不过她不太能理解“狎妓”的意思,更不明白为何祭礼时不能狎妓。
她只知道在她问出来的时候,齐王伯伯风流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
施施觉得他是很幸运的人,因为最温柔的楚王伯伯除了儿女外,最牵挂的人就是他。
齐王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道:“施施还是不舒服吗”
“嗯。”李鄢理了理施施的衣襟,“兴许是没有休息好。”
他不欲多言,抱着施施离开,直到上马车后,李鄢身上的冷意才消减许多以前她从不觉得和他靠在一起有什么,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和他靠得太近了,不仅身上热,心口也热热的。
施施想要偷偷离开些,但刚刚挪动半寸,就被李鄢抓了回来。
“啪”的一声轻响落在她的腕间,他的力道有些重,她差点就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李鄢没有像平日那样安抚她只是低声说道:“别动。”
施施无措地看向他冰冷的眼睛,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
她只是觉得有些热,为什么要凶她呀
李鄢不来哄她她也不肯和他搭话直到困得不行的时候,方才允他揽住她
施廷嘉寻到谢清道时,心底都还是纷乱的,脑中似是有钟声在“嗡嗡”地响起。
谢清道刚刚下值,不明白施廷嘉为何会在官署找他,现今还是清明休沐呢,难道是施施出了什么事呢
他连声问道,施廷嘉却又犹豫起来。
“到底怎么了”谢清道不明所以地问道,“是施施发病了吗”
“也不全是。”施廷嘉简要地将踏青时发生的事说予他,并略去李鄢抱着施施的那部分内容,“谢兄你说,施施是不是快要好转了”
这是好事但施廷嘉的语气却并不那么轻松。
现今他还能以施施在病中暗示自己,可一旦施施清醒过来,她便能做出选择。
她未必会选择他。
他也未必能争得过李鄢。
施廷嘉从未想过这等荒谬的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然而这一切就是发生了,他现今进退两难,好在宅子已经找好,不过自雍王府搬出后,他再想见到施施就难了。
“或许是。”谢清道有些希冀地说道,“先前关于我的事她从未说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