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郡主眉眼弯弯:“那就去曲江池吧。”
“你不是说那边人很多吗”施施迷惑地问道。
云安郡主伸出手隔空摸了摸她的头“话是这样讲的,但是说不定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施施抿唇一笑两人正要挥鞭向着别处走去时,她的马突然发了疯。
“施施!”云安郡主惊声唤道。
但那马匹却突然不受控地向着前方奔去,施施紧紧地抓住缰绳,细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脉路显露出来。
“是施施姑娘!”混乱之中,她听见有许多人在唤她的名字。
太孙的仪仗就在近旁,随便来个武艺高强的人都能将这马制住。
可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迟迟不肯出手。
发疯的马匹跨越横栏,直直地闯入禁军的驻地。
施施从马上坠下时脑中的思绪全都停滞了,但一双有力的臂弯却突然将她抱住。
太孙赶过来时,她已经被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让孤看看她。”他颇有些气急败坏,带着仪仗和侍从很是肆意地耍起太孙的威风来,“施施是孤的妹妹。”
但禁军不为所动,领头的一位军将温声解释道:“殿下稍安勿躁,这位姑娘在射生军驻地受惊坠马,自是要由吾辈负全责。”
李越抬起下颌,冷声说道:“你的意思就是,孤连看一眼自己的妹妹都看不得了。”
领头的军将笑容依旧:“若您是这样认为的话,下官也无法。”
“好!”太孙冷笑一声,“竟成了孤的不是了。”
他离开后施施的身躯仍在颤抖,她的意识混乱,但还残存着少许的清醒。
军士小心地揽着她,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您莫要怕,是殿下令我们来护佑您的。”
“殿下……”施施眸中透着些茫然。
军士压低声音:“雍王殿下。”
她悬在半空的心倏然落在了实处,接着是一阵阵难言的悸动。
太莫名其妙了,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她就有些想哭。
就像小孩子似的,本来眼泪可以忍住,但是一旦知晓自己会被小心地呵护,就全然忍不住泪水了。
施施泪眼婆娑,哑着声道:“他在哪里呀”
军士有些无措地安抚她:“您先休息片刻,殿下一定会过来的。”
只有领头的那位军将家中有一小女,稍稍懂得如何安慰姑娘,他哄着施施浅浅睡下,接着便匆匆吩咐人传信到宫中。
等到雍王的近侍回信后众人方才安心下来。
他们是李鄢在军中的亲信,今日全都同时当值为的就是照看这位小姑娘,没成想竟还是险些出了事。
说来也怪,雍王与卫国公的关系虽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但对他的嫡长女却仿佛很愿意去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