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加了爱情的魔咒。”
明明是单身汉吧。
残存在发梢上的水滴沾湿一小片衣领,他抬起头,“咦”了一声。
“五条先生,您回来了?”
吹风机停了。
他那出差在外的、明天才能回来的监护人此刻神奇地出现在了庭院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前走。隔着几米的距离,伏黑看不清他究竟是在看哪里,但好像是愣住了。
……难道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
他抱着毛巾兔子坐在小板凳上,被两股古怪的视线一前一后夹在正中间,无端觉得坐立难安。
雨不再下了,蝉声也听不见了,这片天地没有征兆地安静下来,只有八角风铃的声音没有规律地突兀敲在耳边,发出令人心慌的脆响。
好半晌,他听到五条悟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
“……真是稀客啊。”
他弯起唇角。
“已经想好要怎么道歉了吗?我还以为你打算当一辈子缩头乌龟,烂死在北海道那个鬼地方呢。”
尾音很重地向上翘,“烂死”两个字的语气抑扬顿挫到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脸上的表情和往常说要吃毛豆喜久福的模样没什么区别,但伏黑就是觉得他是在生气。
应该。
迷路的野猫藏进庭院的树丛,地面上长长的树影簌簌摇晃。他想了想,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开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五条悟正远在仙台出任务。
他没什么反应地把一只特级咒灵踹翻在地,没什么反应地从它的残骸里捡起一根宿傩的手指,没什么反应地听完了五条恭一郎的汇报,然后“哇哦”了一声。
距离他上一次去北海道无功而返才过了几个月,总监会也仍然在关注藤川家最后一根苗子的行踪。倘若她真的活着出现在了东京,哪怕他不知道,上面的老头子总该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四月底写完这个番外
惠比寿(二)
事到如今,哪怕让藤川早纪本人来解释,她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非常普通的一天。高专已经放暑假了,她不需要去学校,只照常起床、照常出任务、照常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块小蛋糕。
下午的时候突然晴转暴雨,原本打算去总监会开会的行程被五条悟以“天气不好不想出门”为理由推迟到了明天,两个人难得悠闲地一起打了会儿游戏,又赖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话题的最后聊到他上次出差从国外带回来的那根气派禅杖。虽然说是咒具,但目前只能粗略判断是和“时间”、“回溯”之类抽象的概念相关,因为还不知道究竟要怎么使用,被暂时丢进仓库里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聊到这里的时候,早纪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既没听清那禅杖到底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切,问:“假如我想见到几年前的悟,它就能让我见到吗?”
然后应该就睡着了。
她闭眼又睁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那些在五条家仓库里见过的古怪咒具此时正围着她摆了整整一圈,阵仗大得像是举办某种闻所未闻的驱魔仪式。五条恭一郎站在不远处,神情戒备地打量她。
“请不要乱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