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早纪诶!多跑两圈操场都会卧床两天的早纪诶!
可是她现在发现是真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早纪走了两步发现不对,紧张地皱起眉:“难道是被划伤了吗?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啧,不该手软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把那个娘娘腔杀了给你报仇。”
“不,不是因为这个。”
她缓慢地握住她的手,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了一点实感。
不再会因为老鼠抱着她无助痛哭,也不再会念叨着乱七八糟的神仙菩萨名字保佑她能多活几分钟,真的已经蜕变成能够好好保护她的强大咒术师了。
她一下子不知道欣慰和难过哪个更多一点。
“我们在这里分开吧。那个咒灵交给你处理,我来负责寻找学生……可以吗?特级?”
“可以的,歌姬前辈。”早纪一口应下:“任务顺利完成的话,可以听你唱歌吗?”
“一言为定。”
严格来说,虽然有没见过的特级咒灵在肆意妄为,但早纪不觉得这是危机到致命的情况。
植物系咒力的攻击强度有明显的上限,以她对学生的了解,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契机,他们就能创造了不得的奇迹。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和歌姬分开以后,最先找上她的是伏黑的浑。
它看起来如今不像狗了,更像只威风凛凛的狼,只有朝她摇尾巴的时候,才能看出一点黑玉犬以前的影子。
大概是闻到了早纪的味道,它焦急地冲过来,领着她一路穿梭——
然后她大脑宕机了一瞬。
伏黑的整个腹部都被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贯穿了,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来,把校服染成浓郁的黑色——她往前走了一步,能清晰听到鞋底发出踩在液体上的声音。那么惊人的出血量,她几乎要怀疑如果再晚来几分钟,他的血都要流干了。
听到有人来了,少年勉强睁开眼,惨白着一张脸虚弱地喊她:“藤川老师……”
“……别动。”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咒力从她的掌心传到他的体内,顺着经脉温和地转了一圈,直到嵌在少年体内那朵丑陋的花“咔嚓”一下消失。
“我不会治疗的术式,这只能简单的止血……”她安慰他:“别怕,惠,已经没事了。”
她又去看真希。
她的伤势没那么重,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正靠在树干上喘气。肩膀被贯穿了,平时戴的眼镜不知道去哪了,脖子和手腕都有明显的勒痕,连半张脸也被打肿了。
她小心地蹭了一下她泛红的脸颊,少女立刻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用力偏过头去。
她怒极反笑:“这是谁干的?也是那个咒灵?”
“……虎杖和东堂在那里。”真希不回答,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能也把它的脸打肿吗?藤川老师,我现在超不爽。”
“可以。”
早纪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小溪的方向,隐约听到打斗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说:“等下就带着它的脑袋来见你。”
只是为了测试“帐”对五条悟的限制效果、替真人转移视线,居然被两个小鬼打到需要动真格的地步——花御压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没体验过的战斗的乐趣在四肢百骸里奔涌,它弯下腰,把手放在柔软的草地上。
嗡。
以它为圆心,世界开始褪色。
周围的草地化为灰败的枯草,银杏和红枫凋零成碎屑,参天的巨树相继枯萎,直到变成没有生命力的、干瘦卷曲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