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觉得自己大概是混得最差的穿越女了,并且没有之一。“早知道饿死都不偷红薯吃了,婶子我们错了。”徐安眼里盛满了水汽。周婶子转头看向周大郎。周大郎:好,我滚。一顿饭就这么剑拔弩张地结束了,周婶子和小翠张罗洗碗,徐安赶紧跟上去,孙三郎十分上道地帮忙舀水。“原来你叫徐安啊,我只记得你是一年前来到村里的,据说是孙大娘子,也就是你娘买回来的,不过你很少出门,唯一出来一次还是因为发疯,追着村里人咬。”“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手上也没有老茧,说不定是哪家的富家小姐走丢了。”对比徐安身边黑瘦黑瘦的小翠,周婶子突然说道。徐安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周婶子,你知道孙家是怎么被灭门的吗?”周婶子停下手上动作,皱眉:“应该是被人寻仇了,起先我们还以为是被你发疯砍死的,不过后来在河边找到你,看起来昏迷了好久,身上也没有一点血迹。”徐安特意看了看孙三郎,见他一副十分痛心,仿佛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由打消了些许疑虑。是了,哪有死了全家不伤心的,可能只是他藏得太深了。聊到孙家的家产,周婶子义愤填膺,“那可是去年才新盖的房子,不能白白便宜了孙二柱那小子,赶明儿婶子帮你去找孙家族老。”“嗯,还是婶子对我好。”孙三郎感激涕零。孙家是酸枣村的大族,全村有七成人姓孙,现在族里最德高望重的是孙大成,他既是族长也是酸枣村的村长。尽管已经六十高龄,他依旧很健朗,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是很正直的一个老人。听了孙三郎的阐述后,他看向孙二柱,“既然你侄儿还在,那这孙大柱家的家产你就得归还。”“凭什么,我不给,他全家还是我们二柱给张罗葬下的。”孙二柱还没开口,梅娘子尖着嗓子喊道。“就凭孙大柱的儿子还在。”孙大成敲了敲桌子,“他家几亩良田和这宅子,加起来起码八九十两银子,安葬费才多少银子,你们这是侵占家产。”他这话一说,村里人议论纷纷。“是啊,原先说孙大柱家死绝了,二柱才半推半就地帮着张罗丧事,占了自个儿兄弟的家产我们就不说了,如今侄儿回来了,竟还想霸着不给。”“是啊,这二柱家的,太黑心了。”“喂~做人不是这样子的,就算大柱家死绝了,他的家产也不该全归你,就该大伙儿一起分了。”“是啊,谁不是沾亲带故的,葬大柱我们也有出份子。”说着说着,风向好像有些偏了,孙大成赶紧咳嗽一声,“咳咳,大柱家总共五亩良田,丧事最多花了十两银子,不然这样,用两亩良田抵了,剩下的还给三郎。”行情好的话,一亩良田能卖八两银子,用两亩良田抵丧葬费,其实孙二柱还占了便宜。可眼看到手的天鹅肉,怎么能让它飞了,梅娘子第一个不愿意。“什么?才两亩田就想打发我们。”她的嗓音尖细,听得人心里刺挠。“那你想怎么办?”孙大成无语,这女人实在太贪心了。孙二柱使了个眼色,梅娘子双手叉腰,“当时有多难才葬了二柱兄弟一家大家是知道的,虽说咱出的银子不是很多,可那也是我家的全部家底,况且还出了不少气力。”说着,她指了指二柱,“我家男人当时给累的,现在还天天喊腰疼,我都不知道秋收时怎么好。”“还有我那孙儿小栓,被吓得天天夜晚哭闹。”“媳妇儿芳娇,更是累得差点滑胎。”“还有我儿子大志,累了那几天,都瘦得脱相了……”众人看向牛高马大的孙大志,他好像更肥了,完全跟瘦得脱相不搭边。“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看她越说越离谱,村里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孙大成赶忙挥手制止。“宅子和地,我只能让出一样。”梅娘子拔高嗓音,一副忍痛割肉的模样。“这……”孙大成有些为难,他看向孙三郎。孙三郎低头思索了一阵,才抬头看向孙大成,“我要宅子。”人群窸窸窣窣,有人谴责孙二柱一家贪得无厌,有人劝孙三郎再想想。不过,孙大成也不想再跟不讲理的女人多说,他年纪大了,说多了话就头疼。他看了梅娘子一眼,转而和孙二柱说:“二柱,这事你怎么看?”孙二柱甩开梅娘子的手,欣喜地回道:“好说,好说,那地可就都归我们了,宅子还给三郎。”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那……既然你们都没有别的要争,就这么定下了。”孙大成做出最终决策,“二柱家今天就从宅子里搬出来,把宅子腾给三郎。”“可惜哟可惜,三郎究竟还小,争不过叔叔婶婶。”……周婶看向孙三郎,想说些什么,不过见梅娘子时不时瞪自己几眼,还是住了嘴。人都走后,孙三郎看向徐安,“嘿嘿,咱们有地方住了。”徐安:傻子啊你是,让她们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光有宅子没有地,也没有一点钱,看你怎么生活。不过,徐安转念一想,有个落脚地才是最重要的,要是继续跟那梅娘子扯皮,今晚又没地方去了。这边徐二柱回到家,就吩咐儿子儿媳收拾东西搬家。梅娘子气呼呼往堂屋一坐,徐二柱不敢跟她对视,满院子转悠,收拾堆在墙角的农具。“二柱,你进来!”刚拿起一把锄头,孙二柱听到喊声,全身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他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我忙着呐,有什么事你说是了,我听得到。”一只暗红色绣花鞋从屋里丢了出来,稳稳当当砸在孙二柱后背上,泛起一片灰尘。“把鞋跟我捡进来,快点!”听这声音,明显是动怒了,孙二柱不敢再多说,捡起鞋进屋去了。:()穿越痴傻女,相公竟是幕后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