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宁攸被“咚咚咚”连续的敲门声吵得翻了个身。
恍惚间听到“攸攸,攸攸”的叫唤声。猛的一下睁开眼,差点以为是编辑催稿催上门。
“哥,我醒了。”手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的夏宁攸冲门外喊道。
“你收拾一下,我楼下等你。”
从昨天下午开始睡,一下子睡了十几个小时,脑子都有些恍惚。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夏宁攸起身往洗脸架的脸盆中注入温泉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的出门了。
刚下楼梯,就看见招待所前台的小姑娘正一脸羞怯的向夏致远献殷勤。那一副娇羞的姿态,打眼一瞧就是看上她哥了。果然不管哪个年代,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招人惦记。
夏宁攸本想看看热闹,瞧见夏致远神情一副疏离,又不时抬腕看表,看来他对小姑娘不感冒,该轮到自己上前救场了。
“致远哥,没让你久等吧?”小跑到夏致远身侧,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调皮的朝他眨眨眼。
夏致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不禁勾了唇,眼里染上宠溺。
“没呢。去吃早饭吧。”
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招待所,气的小姑娘原地跺脚。暗骂两人不正经。
公社国营饭店师傅的手艺很好,油条金黄酥脆,豆浆顺滑细腻。昨晚餐没吃的夏宁攸连喝了两碗豆浆才满足。
这回两兄妹并没有幸运的买到硬卧,只买到了硬座。出于安全的考虑,夏宁攸丝巾包头坐在靠窗的位置。早饭豆浆喝多的弊端在此刻显现。火车刚行驶没多久,夏宁攸再次想上厕所。
火车过道拥挤,夏宁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厕所。
解决完生理需求打开门,就看见一位大姐身前背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上厕所。
“妹子,你好了是不?”
眼前这个中年大姐看着淳朴老实,身上穿着洗到发白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衣领处有明显的磨损起球,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
夏宁攸点点头。想着也许人家急着上厕所,便想侧过身先挤出去,让这位大姐先进厕所。这个年代火车上人多,没有同伴帮忙看行李,背包袱上厕所也很正常。
身体侧出去一半,有人在后面推搡了一下,夏宁攸一个没站稳,撞向了大姐抱着的包袱。为了站稳,手下意识就抓住包袱的一角。
哪知看着无害的大姐仿佛触电般一把将包袱扯离夏宁攸的手,退后一步,眼神防备的盯着她,怒喝出声,“你干什么?”
周围的乘客纷纷看向两人,露出看戏的眼神。
刚刚包袱的触感明显不对,虽然一触即离,但绝对不是布料,软绵的,还有点温度,是…回过神来的夏宁攸单手叉腰,指控张嘴就来,“我怀疑你偷了我的钱。你是小偷。”
众人一听有小偷,纷纷向后退,深怕一不小心钱票就被摸走了。
“我没有。”中年女人大声否认。
“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偷东西?你说你没偷,你敢把包袱打开给大家检查吗。”
“我没偷,凭什么你说检查就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