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侧紧邻的锦衣中所。
沈宁看了陆灼整整两刻钟。
他手里拿着个铜钱,在桌子上滚来滚去,眼神冷冽,浑身煞气。
沈宁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按住了那铜钱。
煞气突然化作了实体,随着陆灼的眼神,跟剑一般刺向沈宁。
“陆、千、户!您没事吧!”沈宁问他,“您今天来了就在这滚这铜钱,那边一大堆事儿等着你主持呢!”
陆灼伸手:“还来!”
沈宁:“什么?”
陆灼冰冷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铜钱。
“干什么啊!”沈宁拿着那钱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就十文钱,你至于么?跟要吃人似的!”
陆灼伸手就夺了过来,沈宁都来不及反应。
然后,他掏出自己的手绢,将钱正正反反擦了三遍,擦去沈宁的味道,全是自己手帕的味道,方才从怀里掏出装着入宫牙牌、私人印鉴的等重要物品的荷包,放了进去。
沈宁眼睛越瞪越大,一脸受伤之色:“你什么意思啊?陆成甫!你说清楚!怎么?我很脏吗?我就碰了一下,你就——诶!不对!”
他突然眼前一亮,一脸八卦:“这钱,你居然装在你娘给你做的荷包里?有来历!该不会……是个古董?”
陆灼:“你才像个古董。”
沈宁表情很丰富:“不对不对!上面是永泰通宝,是本朝的!不是古董。”
“那是他那小丫鬟的东西!”夏言宜听到,远远来了一句。
嫂子怎么说?
“哎哟喂!一大早就风霜雪剑的!”沈宁一把搂住陆灼的肩膀,低声说:“成甫啊!以你的人才家世,要想得到个小丫鬟,那还不容易?哥教教你哈!你先让她做些贴身伺候的差事,穿衣束发,端茶倒水,洗脸洗脚。”
他摸了摸陆灼的手背:“这样,日常相处的时候……男女同处,日久生情,你懂的吧?然后,寻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假装喝多了,跟她说些甜言蜜语——”
“你表妹就是这样被你搞到手的?”陆灼突然开口。
沈宁:“这话怎么说的?我表妹那是表妹!能这样吗?我跟她,那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陆灼:“嫂子怎么说?”
沈宁僵在那里:“什么?”
陆灼:“你要纳你表妹,嫂子怎么说?”
沈宁:“你这人——”
“公子。”这时,东篱带着个人进来了:“赵捕头来了。”
陆灼把沈宁推开,起身:“赵大哥。”
赵捕头冲他行礼:“不敢当!小人见过陆千户。”
陆灼问:“可是拜托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赵捕头回答说:“我和刘主簿这些日子查遍了所有的失踪人口登记,并一一走访,却没有一个年龄、性别能完全对上的。我们又去了她落水那一带附近的村镇查访,也没有丢了姑娘的人家。”
陆灼皱眉。
“我们禀了上司,又给京城下辖的各级村镇下了文书,让他们报上失踪人口。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报的,但是他家被人拐走的,是个小子,才五岁。”赵捕头又说。
“有劳赵大哥了!”陆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