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这些年不容易吧。”
“我这一路走得多顺啊,要是还说不容易,老楚老王得把我毙了。”袁朗笑着道,“我敬您一杯。”
这几位故人说起旧话来,别人插不上话,却也不敢动作,都垂着手像是迎接领导检查,赵楚河有所察觉,大手一挥:“这不是在军营里,都别杵着,该吃吃,该喝喝。”
他这样说,大家才有所放松,纷纷动筷,把他们几个的闲聊当故事听,一边埋头苦吃,偶尔闲聊两句。各说各的,倒也热闹。
成才瞥了一眼张扬那猛虎扑食的吃相,低声对许三多说:“喂,你们那怪人真多。”
“不是啦。”许三多筷子夹得也不停:“我们那可不是天天能吃上这饭的。”
眼见一旁听着的老a们的目光变得同情,子曰忙插话:“哎,怎么说得我们跟要饭似的!我们是受限制,要是赶上能出差的好活儿,那也不错,不过,说到底中国胃还是得吃中国饭啊。”
“兄弟不容易啊。”齐桓给自个倒了点酒,“我敬你一杯,我们家完毕同志得蒙你们多多照顾了。”
张扬咽下口中食物,突然开口:“什么完毕,这我们白羚。”
许三多“啊”了一声:“张扬!你都听见了?”
“废话,谁叫你们说小话还这么大声。”张扬一开口就惹人生气,“你们老a,整天没好心眼。”许三多忙来心虚捂他的嘴巴,众人笑做一团。
这边的热闹引来赵楚河的注意,楚成峰对首长解释,本来两方联系不多,后来因为袁朗的一个兵来了他手下。赵楚河哦了一声,这倒巧了。袁朗紧跟着道,怎么,不向老领导介绍介绍你的爱兵?
“我的爱兵。”楚成峰默念一遍,突然提声道,“许三多。”
许三多几乎像是弹射:“到。”
在老首长审视的目光下,他的想法才跟上过快反应的身体,这感觉让他想起上学时被点名的可怕经历:“首长好。”
楚成峰毫无保留地谈及许三多,谈那些他从档案里以及听说的故事,和他的小小奇迹,首长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了眼前这个青年的脾性,他既能带出袁朗,便也欣赏得来这种兵,打量便带上了一些重量,笑眯眯说:“小同志啊,既然你这么勇猛,怎么还跟个雏儿似的。”
座上传来零星的笑声,许三多大窘,忙求助地望向楚成峰,可赵楚河已经点了袁朗:“别看着啊,不也是你的兵,谈谈看?”
袁朗闲适地靠着椅背,语气不冷不热道:“当然是好兵,被老楚抢了呗,谈什么?”
楚成峰适时开口:“这兵脸皮薄,您就别逗他了。”
赵楚河大笑,许三多终于如赦坐下,他真不适应这种被关注的场合,一旁的吴哲摸了摸下巴,他始终觉得袁朗和许三多之间也忒生疏了点,倒不是说生气吵架,总归是隔了层玻璃似的。
他捣捣旁边的齐桓:“他俩是不是有点冷淡了。”
齐桓叹了口气:“那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