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心说我怎么这么闷得慌呢,他不软不硬地反问:“史班长一表人才,估计已经结婚了吧?”
“对,结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子。”史今说,“袁队长也一样吧,我听三多说你家里有个闺女,唉,还是闺女好,不跟小子似的闹腾。”
袁朗没回,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或许同为中年男人的史今对袁朗又多了点战友般的亲近,或许这个话题又带给他新的灵感,他突然提到许三多:“三多还没对象的吧。”
“没有。”
“我寄过一封信,督促他找对象,结果看他还是不开窍的模样,要是三多在这,我可得说说他。”
他刚说完,就见袁朗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他,史今想了想,低声问:“你看这事,袁队长,有没有必要和他谈谈啊?”
看似是问句,史今的目光却充满期待。
袁朗酝酿了一下,道:“你不觉得,这种事对他还太早了吗?”
“不早了,都24了,谈对象该提上日程了。”
“万一他被骗,或者失恋伤心了,我是说,谈恋爱总容易受挫。”
以史今对袁朗有限的认知,他也能看出,袁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因此不太明白袁队长怎么婆婆妈妈的,便道:“谁恋爱不受挫,再说了,这是个不能避免的问题,他迟早要一个人去经历,还是说,你觉得他不能解决?”
“我当然相信他,只是……”袁朗及时闭嘴,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很被动的境地,再说下去,似乎更狼狈。
“其实我偷摸着收集过一些姑娘的联系方式,现在鸿雁传书这么流行,咱们许三多也可以试试嘛。”
“你可真是上心啊,史班长,我一直以为只有上岁数的人才操心这种事呢。”袁朗呵呵一笑。
“看你说的,我相信咱们的心是一样的,还不是为了他好,袁队长,那就拜托你多说说他了。”
别别别。
咱们的心可不是一样的。
袁朗没觉察到他不小心把心声浮了上来,只顾着郁卒。
他现在呢,对这位史班长意见很大,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他史今跟许三多能有什么更多的关系,哪怕有必要,也不过是瞎操心。
可是出于某种纠结,又不能明明朗朗去说,堆积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要不是因为失礼,袁朗真想问他一句:让你照顾人,就是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这顿饭结束后,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袁队长,他给自己灌了不少酒,浑身上下泛着一股苦味,临告别,史今还很热情地对袁朗说:“三多他心思多,还要麻烦你费点心,咱们下次再约。”
袁朗皮笑肉不笑地笑笑,“行啊,我部下的车就在外边,回见了啊。”
骗人的。
不想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