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窘迫地往里面缩缩,问:“我睡了多久啦?”
细心的子曰扔给他一件衣服:“一天。”
“啊?”
据子曰所说,他见到正在躺着的许三多时,差点把他吓一跳,担心他有什么好歹,好在张扬说他只是发烧,就一直任他睡下去。
“醒了就好,你可是把你们队长吓坏了。”子曰开玩笑说,“你不知道,虽说我没见,可阿陈说你们出现时都快冻成冰人了,我们大伙都佩服袁队长,都说他一路把你背回来,是个男人。”
许三多扶着脑袋,低声说:“是啊,他还好吗?”
“他没事,早上和楚组长他们出门了。”
“哦。”
张扬凑近了些,纳闷地问:“你怎么能被犀牛偷袭啊,他还没我能打,更别提你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像责备,许三多也没恼,知道张扬操心他,老老实实回答:“风声太大了,我看到他手里的针管就已经晚了,下次我得留心,不能再犯这种错了。”
张扬这才点点头,子曰安慰他一会儿后就先离开了,张扬和许三多说了一会儿话,也因为有事走了,屋里就剩许三多一个人。
他坐在床上,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发起了呆,他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不太真实,但是连梦也不可能有这么荒诞。
想起队长,他心里一阵阵地抽痛,过一会儿后又觉得不疼了,也是奇怪,明明才意识到真相,就好似旧伤疤了。
袁朗对着门顿足,心中忽然有种不明的情绪,可这不是他的风格,他顿了两秒,果断推开门。
许三多循声看过来,两个人看着彼此,一时间都没说话。
“你还好吗?”袁朗走了两步,离床隔着一点距离。
“我很好。”许三多回答,“谢谢你背我回来,队长。”
睡着的时候,他不断做一些奇怪的梦,都是他过去发生的事情,以片段的形式不断回放,许三多就像一个观众,再度感受那些喜怒哀乐,在他醒后,他不知为何地平静下来。
袁朗便笑了一笑:“你是我的战友,我的部下,怎么能放弃你?”
“谢谢你。”许三多又郑重地道谢一遍。
袁朗淡淡道:“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你差不多好了,我们就启程,回老a。”
“好的。”
两人无话,谁都没有去提犀牛的事,也都没有提那份关乎一切的密件。
一件在短时间带给许三多震荡的事情,忽然对他不重要起来,就像吴哲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样“三多,有些事情,在你突然不想关心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这件事才是真正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