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许是一场谈话,哦,二的授课?
有点新奇。
似乎觉得许三多的模样很搞笑,子曰笑了一下,突兀却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他整了整脸色:“事情说大不大,嗯,说小也不小,那个犀牛喜欢小男孩,你知道吗?”
许三多:“喜欢?”
“算是癖好,性虐待你知道吗,强奸、折磨……”
捕捉到奇异的两个字,许三多微微睁开眼睛,讶然地问:“强奸?”
子曰先是点点头,突然,他的动作在许三多黑亮的眼睛下顿住,显得有些滑稽。
“你该不会……”
许三多看见他的眼睛也瞪大了:“该不会……不知道男人可以对男人……”
一开始,许三多嘴角还抿着点笑意,在子曰不同寻常的反应中,那道平缓的弧度逐渐耷拉下来,定在一个紧绷的位置。
子曰深吸一口气,直视许三多:
“我告诉你,男人也是可以侵犯男人的,你听说过同性恋吗?”
“没听说过。”许三多的眼珠子静静的,黑黑的,仿佛透不进去光。
子曰备觉无奈:“你……我不明白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按理来说,部队这种事……”言及此,脸上显出一些苦涩,“也是,部队也避讳这种事。”
录像带上,两个男人纠缠着,拥吻,肉色的光影在许三多脸上游走,子曰看他的表情,他直视着屏幕,双手平放在膝上,眼睛颤着,多么青涩的一张脸,甚至让子曰觉得,录像带的声音和影响对许三多都是一种涂抹。
他必须用最直接的方法让许三多意识到他惹上的麻烦。
关闭开关的轻轻一声“咔”。
“明白了吗?”子曰问。
“明白了。”许三多说。
他低着头,子曰摸不准他是什么反应,便问:“恶心?”
“不。”许三多说,他抬起头,稚儿般的宽容,甚至因这种纯然到有些冰冷的平静而显得毫不好奇,“我不能理解,那样,是为了满足性欲吗?”
“很多都是。”
许三多“哦”了一声,他对子曰的留白并不感兴趣,而是想到犀牛“挑衅”的样子,现在看来,不仅包含了胜负欲,还有一丝从性上征服别人而获得的畸形欲望……想着想着,他的指节渐渐捏紧了。
他抬起眼:“谢谢你,子曰大哥,要不是你们给我说这些,我压根不知道他有这么可恶!”
子曰欣慰地拍拍他肩膀,他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什么也不懂的,稀罕物件儿,你们队长……”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他:“你们队长,平时对你们怎么样啊?”
提到这个,许三多的话可就多了,他在子曰的引导下把自己和袁朗的事慢慢说了出来,故事不长,言辞不美,不知为何,却让子曰出了神。
直到许三多讲完,他也没有说话。
灯光摇曳,子曰心绪复杂,他似乎被一道神秘而突兀的启示击中,头脑却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