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跑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也许真是许三多的话有神奇的加成作用,大家都咬牙不上医疗车,连体力最差的也坚持到了最后。
这次袁朗没再折腾他们,他挥挥手,让他们列队上车,除此之外没说一句话。
新人们疲惫地拖着脚步,已经不在意袁朗的态度如何,路过许三多时,不少人瞪过来不友好的眼神,这下许三多终于意识到队长不是安慰,他不得不郁闷地承认,自己吸引了大多数火力。
可他没干什么啊……
众人离开后,袁朗看看表,对齐桓说:“先回去休息,晚上领他们做个常规训练,明天五点半来办公室找我。”
说罢他转身,被许三多中途喊住:“队长!”
“嗯?”
“你一会忙吗?”
“有个材料要写,过两天上会用。”袁朗解释说,“要是你没急事,回头再谈吧。
“我没什么大事。”许三多只好把话咽到肚子里,眼巴巴看着袁朗点点头后离开了。
且不说这厢的许三多正愁如何找机会说相亲的事,那厢的南瓜们还不知道袁朗已决定今天饶过他们。
跑了一下午的腿胀痛不已,与其说上楼梯,不如说是爬楼梯,蜗牛似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挪,陈水生不敢碰磨破的肩膀,骂教官、骂老天、骂不知死活的自己。
最后,话头扯到许三多身上:“尤其是那个许三多,看着老实,没想到说话这么狠,冯理,怎么着,你不是跟他关系不错吗,看错人了?”
冯理慢慢走着,反问:“被他俘虏也能叫关系好?”
“不管怎么说,向老天爷发誓,老子跟他杠上了。”
冯理正想说你跟他杠上能有什么用,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马大路开口:“我觉得他没那么坏,他可能就是担心我们。”
陈水生“啧”一声:“哥们你太单纯了,那叫关心吗,明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虽然冯理早就对自己说过,在没搞清楚许三多是什么人之前,别主动去想、去说任何关于“许三多”三个字的事,但是,听了陈水生的话,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推了把发小:“喂,废话那么多。”
躺在床上,冯理盯着床板,思绪逸散到和表姐聊天的那个下午。
她从不说多余的话,那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猜的那个意思吗?
表姐闪烁的表情,许三多冷淡的脸,姐夫晦暗的眼神,一切都似乎变得不甚分明。
年轻的将门虎子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隐藏着一个迷雾般的秘密,直觉告诉他,线头也许在看似局外人的许三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