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三多低头看胳膊,绷带上渗了点血,这么一看,痛意才明显起来,“哦,有点裂了。”
“你刚刚到底跑什么!?”成才责备他。
许三多没有回答,安抚地笑,很努力在笑:“放心,一条小口子,我又不疼,真不疼。”
吴哲:“我去找唐医生,我见过她,她——”
他起身正要走,忽觉衣角被拽住,他转过头,许三多对他摇头,神色间是少有的疲惫,“别去,吴哲。”
吴哲愣住了。
不安
昨晚,唐梓欣难以入睡,她辗转几番,起身拨出一个号码,话者是她的一个发小,两人的父亲是多年战友,后来她遵循了家里的安排,进入医院,而发小远渡重洋求学,现在在攻读美国攻读心理学方向博士。
昏黄的小灯,衬得唐梓欣面目模糊,话语也含糊:“男人和男人之间……有没有可能会有超出常规的……”
“我研究的是临床心理,不对口啊……话说回来,怎么关注这个了,唐大护士?”电话那边的人好像在吃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含糊的声音传来,“你的描述,很容易让我想到一些危险的关系啊。”
危险?
人的心理也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邃:权力结构,性压抑,暴力,假性同性恋,特殊环境……这些词汇如同无影灯光般令她眩晕,唐梓欣几乎下意识反驳:“不,不是同性恋,只是……”
朋友开玩笑般道:“只是什么?不会是你身边的人吧。”
只是……
视野再次天旋地转,唐梓欣上次感到这样的失重感,还是在和父亲激烈争执后。
恍然中,她忽然被人把住肩膀,袁朗的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只是什么?怎么了?”
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她的眼睛慢慢落在袁朗的脸上。
“……没事。”她回答,“没事。”
只是移情,也许……也许只是因为她和袁朗之间出问题了,在袁朗高压紧张的生活中,也许需要寻找一个让他感到轻松的地带,许三多代替她成了袁朗的安全阀。
把发小的话抛到脑后,唐梓欣定了定心神:“现在就走?”
“对,现在。”
看到丈夫表现出的久违的亲密,和伴随而来的歉意,唐梓欣收回环在袁朗身上的手:“就这么着急?”
袁朗态度自然道:“总是东奔西跑,刚刚上头打电话过来,索性我就早点过去,正常。”
不知怎的,他随意的态度,令唐压抑良久的不甘和怨怼爆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