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峰细细打量着他,许三多看上去精神不错,眼睛微亮,脑袋且抬且不抬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谁送你去的机场啊?”楚成峰问,
许三多飞快地看了眼他:“是队长,我去看望他了,然后,他顺便送我去机场了。”
果然,楚成峰一时有些喜忧参半,再看看许三多故作随意的姿态,便继续问:“那你们队长呢?”
“不知道,回来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许三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组长似乎在笑,笑里有几分无奈,他见自己在看他,恢复成正经的样子问:“哦?怎么突然去看袁朗了?有急事?”
许三多磕磕巴巴地回,快要支撑不住了,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楚成峰看了他一眼,拿起话筒,许三多才舒了口气。
“我是楚成峰。”
里面是袁朗平稳的声音:“老楚,我回来了。”
“嗯,我知道。”
楚成峰抬眼看看许三多,后者似乎听出一点端倪,警觉地盯着话筒。
他说:“猜猜谁在我这做汇报呢?”
对面的人了然,低低地笑了,是连楚成峰都听出来的温柔流露。
“我知道。”袁朗轻轻地说,“我们家那位呗。”
楚成峰“嘶”一声,不敢相信袁朗竟敢这么说,他抬眼看向许三多,话筒里传来袁朗的叮嘱:“别欺负人啊。”
他干脆挥挥手,让杵着的许三多走了,待他的身影消失,楚成峰才低声说:“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还说你俩完了吗,你袁朗要孤独终老了,怎么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袁朗叹了口气:“你可别让我再说了,折磨死人了……”
稍后他正色道:“老楚,还请你替我保密。”
“这我知道。”楚成峰按捺住好奇心,他倒没兴趣打听太多,只是提及此事,多少有些忧虑,“你想好了吗,这事……可不是小事,你……”
“老楚。”袁朗打断他,“我知道,以后会更难。”
“你怎么想的?”
话筒对面的人似乎在沉吟,楚成峰似乎听到钢笔在纸上书写的声音,片刻后,袁朗才出声:“我要做的准备很多,要进行的安排也多,分一二三四,不是能短时间里完成的,但从明天要着手做了。”
楚成峰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护得密不透风,很难。”
“难也要做到,他不是我,我也不会让他成为我……”袁朗鲜少吐露心声,“老楚,我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再难,也不会比错过更难了。”
楚成峰放下电话,忽然有几分感慨。
这个老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