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关于许三多和袁朗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冯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发问,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不堪。
唐梓欣反问:“怎么说起这个了?”
“今天我知道一件事,许三多向袁朗请假回去相亲。”冯理死死攥着话筒,“我了解他,我了解许三多,他既然能去相亲,就说明他不可能和袁朗在一起。”
他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的唐梓欣竟然没有反应,平静地问:“那袁朗什么反应?”
“他不允许……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袁朗单方面……”
女人嗤嗤的笑声让冯理哽住,他听见表姐继续说:“哼,我说什么来着,他怎么能同意呢,真难看啊。”
冯理迟钝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冯理,我告诉你,一旦许三多想跑,他就会原形毕露,你信不信他能把人锁起来。”唐梓欣喃喃道,“袁朗就是这种人,我太了解他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是一种人……”
冯理忽然怀疑电话那头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表姐,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陌生,他打断唐梓欣的自语:“所以,许三多和这件事无关,是吗?”
“不然呢?”唐梓欣漠然道,“要是有关,袁朗还能像现在这么疯?”
“可是你,想让许三多调走,你让我针对许三多!”冯理的声音越来越大,接近失声,“他是无辜的!”
唐梓欣很不耐烦听他说这种话:“先不管他无辜不无辜,让他调走,我也是在帮他,帮他,你懂吗?”
冯理冷笑:“哦,帮他,就把他从热爱的岗位上调走?你怎么不找袁朗,袁朗才是疯子!问题的源头!”
隔着电话线,女人的喘气沉重而不规律,停顿一息后,她轻声细语地道:“把他调走,不是什么正道吧,当时,你有说过什么吗?现在装什么大公无私?我早就给你说过,冯理,别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时间。”
她的话,像利刃一般插到冯理心脏上,他握着话筒的手已经神经质地颤抖起来,前所未有的澎湃巨浪把他吞没,让他喘息不得,终于,冯理做出一个决定:
“我去找袁朗。”
“什么?”女人不可思议地反问,“你说什么?”
“我要,找袁朗。”冯理缓缓说,“我去问问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现在轮到唐梓欣乱了阵脚,她沉声说:“不行,你现在去找他,你还怎么把许三多调走……何况,冯理,你太幼稚了,你觉得你斗得过袁朗?别做一些自我感动的……”
“姐。”冯理打断她,几乎是孤注一掷的语气,“都到现在了,你怎么还认为,我会让许三多走呢?”
说罢,他挂掉电话。
之后,冯理撑着桌子喘气,一切的一切,事实,包括唐梓欣的话,都让他的精神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如果许三多是无辜的,甚至是被逼迫的受害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跟在许三多身边、默默观察了他太久,他已经在竭力克制对许三多与日俱增的心软,结果最后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他在自作聪明演一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