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了他一会儿,直把许三多看得忐忑,幸好他发话:“可以,你想想。”
许三多挠头,闷声说:“我上个厕所。”
然后也不等袁朗回应,风一般刮出了帐篷,他离开后,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袁朗屈指轻轻敲着枪管,不时打量一下张扬。
张扬:…………
在扎营不远处有一片稀疏的松树林,许三多裹着衣服一头扎进去,总算是送了口气。
靠在一棵树下,雪不断往脸上拍,许三多默默地思考怎么说,想了一个说法,又觉得不好,换一个说法,也不好……外面这么冷,再想下去估计要感冒了,便咬死了一个说法,打算就这么给袁朗说。
他要动身时,耳边忽然传来打火机的“啪嗒”声,几米外的黑暗处亮起一点火光。
许三多猛一激灵,他把手放在枪上,缓缓后退。
有人。
火光一点点靠近,来者的身影越来越近,最终,许三多看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脸,犀牛的脸。
偷袭
就是这个表情,警惕到极点,以致于给了犀牛一种捕猎的快感。
“嗨,我们真有缘分。”犀牛朝他伸出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许三多慢慢向后退去,从他的神情中,犀牛忽然明白了什么:“哦,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了,对吧?”
他竟然还敢说,许三多喝道:“你要是敢动手,我的同伴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同伴们?”犀牛嗤笑一声,“他们才来多久,你去问问柯加西任何一个人,看他敢不敢惹我犀牛。”
他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向前走了两步,在健硕的身躯面前,许三多看上去毫无防御力,这让犀牛激动得快要颤抖起来。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许三多不想在命令之外动手,他希望犀牛识趣:“黑木呢,我们都是替他们干活的,要是被他们知道……”
“你觉得他们会在意一个消失在白羚的兵渣吗?”犀牛甜腻腻地打断他的威胁,手又向许三多递了递,那姿态说不出的傲慢,“听话,我就不会弄死你。”
看来今晚是不能善了了,许三多咬了咬牙,他觉得匪夷所思,人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做恶还理直气壮,他……
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男孩死死盯着自己,眼角都憋得通红,犀牛没放在心上,他漫不经心地盘算着怎么处理许三多,拖回帐篷?
老天,他可不想在帐篷做,不过这次机会……
余光中,一只拳头以一种奇快无比的速度朝他的面门袭来,犀牛忙不迭地躲,仍被拳风擦过脸侧,他眼里还残存着惊讶,可下一只拳头已经带着雷霆之势准确地撞上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