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眉头舒展开,露出一点笑意:“那倒不必,这点热闹我还是想掺和一脚的。”
到白羚
顶着一脑袋的霜花的小马兴冲冲跑进来:“成了,黑木那边谈成了!”
子曰:“可以啊,不错不错。”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土金!”小马嘻嘻一笑,“哥几个,等这一单做成了,可得好好犒劳我。”
他这快乐劲儿被王冉泼了冷水,他啧啧两声:“快别提你那难听到不行的代号了,小马,他们怎么说的?”
小马撇嘴:“说下午两点,他们会开车过来,位置保密,任务保密,大约会花四到五天,酬劳倒是挺多,这个数。”手指化作六,在半空神秘地摇一摇。
楚成峰:“四到五天,算上行程……大概率跑不出柯加西的范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有人提议:“应该在西北角,除西北面,视野很开阔,往来人又多,哪能藏得了事。”
西北角地形复杂,属于肯西山脉的一部分,山壁、岩层、湖泊不一而足,人一脚踩上去根本不知道是断壁还是冰窟窿,加之常年累积的坚冰顽雪作为天然阻隔,久而久之便成了柯加西有名的死亡区“白羚”。
这儿有句俗语:去白羚见上帝。
小马给许三多介绍时吐槽道:说这话的人肯定信基督,除非他是异教徒。
最差的情况就是去白羚,最可能的情况也是去白羚。
二都做了打硬仗的准备,尽管不是主力,许三多和袁朗也被他们塞了几个小玩意,为这次任务,除了三个守家的,剩下的全员出动。
袁朗用手抛了抛那小东西,笑着对许三多说:“这回是真出血了,最新研制的定位设备……哎,这老楚从哪搞的,回头给咱们队里也要几个。”
像个奇形怪状的小胸针,许三多半天琢磨,始终不得要领,袁朗看不下去了,替他别到衣领上。
许三多本是低头看着,突然转过头去,只见子曰遥遥地望着这边,朝他笑了一笑。
许三多便想起昨天听说的那个秘密,说的人倒从容,听的人却尴尬。
他曾被认为是最适合帮人保存秘密的人,因为他有一张从不觉得秘密是秘密的脸,可这一刻,许三多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只因为一个字:爱。
子曰是第一个告诉他什么是爱的人。
许三多好像小时候在田野中第一次独自捉蛐蛐儿,寻寻觅觅,抓到一个叫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放走了。
爱就是蛐蛐儿,它有,但摸不到,看不见,辨不明。
没有老师会教他,连无所不知的队长,似乎也从不谈论爱……谁知道,竟然是子曰教会他呢。
检查完了,袁朗拍拍他肩膀,打断了许三多脑子里眩着的彩光,即便许三多已经垂下头,袁朗仍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的子曰,子曰见他看过来,便偏过头去和阿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