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很微弱,但幸好还有。
泠轻雨又轻轻摸向叶肆的左边心口,想给他检查伤势,手指却蓦然僵住了。
因为她发现,叶肆没有心跳!
虽说叶肆是半魔血脉,但现在亦是肉胎人身,只要活着,便应该有心跳才对。
可他的胸膛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动静。
呆愣片刻,泠轻雨颤着手翻开乾坤袋,掏出所剩无几的疗伤丹药,通通喂叶肆服下。
她不懂医术,只能死马当活马治了。
冰雪不休,寒风飕飕,山谷里太冷了,再待下去估计都会被冻死。
泠轻雨使劲将叶肆背起来。
其实是拖。。。。。。都怪某人身量太高,腿太长,抵在肩上就像大山一样重。
压得她双脚深深踩进雪地里,一边喘着冷气,一边歪歪扭扭地扛着人艰难往前走。
在风雪中蹒跚许久,全身被冻得没了知觉,快要走不动时,泠轻雨终于找到一处可以避寒歇脚的山洞,将人平躺放下。
卸掉重担,她一下子就虚脱地滑坐在地上,犹如一团散开的棉花,松软不堪。
缓了半天,泠轻雨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叶肆,只见少年墨发凌乱,马尾披散,束发的白玉冠碎了,只剩小半卡在发髻上,另一半不见踪影。
丝绸白衣上血污斑斑,下半张脸上也尽是凝固的血痕,像个脏兮兮的瓷娃娃。
泠轻雨化来冰水,喝完解渴后,剩下的用手绢沾湿,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给叶肆擦干净了脸。
脏娃娃又恢复了往日的漂亮。
还是这样对自己的眼睛好。
泠轻雨翻了翻乾坤袋,没想到花怀舟领来的大氅,这时候恰好派上了用场。
正准备给叶肆盖上,可看着他狼藉污秽的衣裳,不由强迫症发作。
她按着叶肆的腰带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上手解开,剥掉了他的外衣。
万幸他的里衣很雪白干净,被掰断的左手手腕也已愈合长好,那就不用继续脱衣检查了。
扒叶肆衣服时,尽管非常小心注意,但泠轻雨还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身体。
身材貌似蛮好的,宽肩窄腰,比例绝佳,虽然清瘦,肌肉摸着却很结实。
想多了想多了!
泠轻雨拍拍自己的脸蛋,连忙给叶肆盖上大氅,眼不见为净。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她翻箱倒柜一通,却只有之前捣鼓做饭的锅碗瓢盆,食物空空如也。
这段日子在公主府好吃好喝,乐不思蜀,全忘了给乾坤袋补充物资。她只好裹紧身上轻薄的纱裙,跑出去找吃的。
直到日暮黄昏,天色全黑,泠轻雨抓着树枝和一只山鸡斗智斗勇了很久,才把今晚的食材得手。
其实她不怎么会做饭,将山鸡简单处理完,就整只扔进了锅里,没有任何配菜和调料,直接大火慢炖。
半个时辰后,锅里溢出了肉的香气,泠轻雨期待又忐忑地试了试味道。
熟的,能喝。
早就饥肠辘辘,她一连灌下三碗汤,啃了一个鸡腿,才餍足地擦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