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况失了笑,她没发现宋嘉航这么自恋,竟然觉得所有人都爱他,她才不爱他,不说爱情的爱,连友谊的爱都一分没有,她觉得宋嘉航就是她的累赘,她随时有可能会爆炸的炸弹,即使认识了三年之久。
你才是说错了,她在心里说,郑成功和我都不爱你,友谊的爱和爱情的爱你都没有。
但表面上他们是朋友,邱况不能对宋嘉航置之不理,她在他们之间无数次插手,无法改变期间的情形,在其中数次的斡旋,到最后不得不停手。
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连她的朋友也是?人一旦有了钱就会追求更惊险,更刺激,有什么比人性更刺激?
到最后邱况也无力改变,但好在无论如何,宋嘉航和郑成功都遵守着诺言,在出了校门口以后拿她就当不认识,绝对不会交头接耳,也更不会有肢体动作。
很快就到了新年,邱况到晋家的第三年,准确说是来到两年半,但是不约而同的说三年,国家的人对于春节十分看重,提及新年几乎是张灯结彩。
林姨一大清早来到别墅,把邱况摇起来贴春联,别墅的门太高了,需要两个人合伙贴,贴完了两边门的春联,林姨站在门底下驮着腰:「贴春联的人在新一年会有好运的,新一年的气运全在春联上,况况快看家里选的春联,是晋小姐她爸爸晋老先生送来的。」
邱况站在高高的支架上,脖颈围着围巾。
晋替秋也戴了个围巾,为邱况稳定着梯子。
邱况从梯子上一步步攀下来,手冻得很红,看向门口的春联,这是第三次见到春联,还是一样的喜庆。
「千崖孤阁抱,万壑一窗含。」邱况念着上下联,目光转移到了横批,「包罗万象。」
林姨人已经越变越老了,据她所说是快干不动了,驮了半天的背,终于直起了身:「对于春联是不是太大了呀,林姨不认字,太大了好像不好的,就像人起名一样,孩子的名字大了要生病的。」
晋替秋嗯了一声:「每年都这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承担得起。」
邱况把梯子折迭起来:「我是觉得您的命格可以承担,并不是所有叫龙叫风的人都生病,我们已经承担了一年两年,如果担当不起的话早已经倒运了。」
越大的对联,里面越是富含了期待,千崖和万壑,里面的期待非同小可,春联统共只有这么一副,也只贴了这么一副,一众人在寒风中冻了一会,拿着浆糊和梯子打道回府。
邱况提着梯子,在路上忽然问:「既然贴春联生好运,为什么不让她来?」
林姨和邱况都知道「她」是谁,邱况不方便直呼其名,对待晋替秋一向是称您,林姨明白她的避嫌,她也正在避嫌,蹒跚地拿着浆糊,笑容满面地打趣:「啊哟,林姨哪敢使唤她的呀?她要把皮扒下来的。」
晋替秋在前面走着:「我没有扒人皮的嗜好。」
邱况说:「我们说的是她。」
林姨也说:「我们说的是她。」
晋替秋无奈说:「那你们敢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