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我想我知道格里弗斯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初来乍到,虽说在帝都郁郁不得志地度过一年半载很正常,长达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大有人在。
但是格里弗斯,不,我们莫非真的也要等那么久吗?
说实在的,事到如今我已经对出人头地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一想到我很可能就这样无所作为地在这座该死的城市里待上二十年,我就感到头皮发麻。
至于格里弗斯,别说二十年,假如再过三年他依旧籍籍无名,我猜他要么自杀,要么回家。
嗯,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大一点……
我觉得要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才行,于是走到格里弗斯身旁,望着外面的大雨,说道:“你看,这雨下得真大啊!”
格里弗斯倦怠地点了点头:“的确。”顿了顿,又随口问道:“我最讨厌下雨,你们呢?”
咦?他说“你们”?
我怔了一怔。
啊!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这废墟里并不只有我们两个!
竟有五个人早已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废墟里。
三男两女。
一个手持狼牙棒的络腮胡大汉;一个使用连枷的瘦高个子;一个身穿黑袍、脸上带着半截面具的老人;一个打扮妖艳手持一根法杖的女人;还有一个把全身都裹在长袍子里的女人。
这五人显然没有回答格里弗斯问题的兴趣,那大汉对我们厉声怒叱道:“你们两个,滚出去!”
哇!
这家伙看起来好凶!
而且不管怎么看,这五个人都不是好人。
也许他们聚在此处是在策划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但是正讨论的兴致勃勃之际,被我和格里弗斯给打断了也说不定。
算了,虽然我平白无故地挨了骂感到很不爽,但出门在外还是少惹麻烦。
我又看了那些人一眼,就对格里弗斯小声说:“格里弗斯,我们走吧。”
格里弗斯却不以为然地道:“急什么,雨还没有停,你莫非想淋成落汤鸡不成?”
哈…看来是那大汉的态度很差,惹格里弗斯不高兴了。
大汉听格里弗斯的态度如此傲慢,简直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气得虎目圆睁,怒道:“他妈的!臭小子你给脸不要脸!”和那拿连枷的瘦高个子欲上前教训我们。
却被那戴面具的老人伸手拦住了。
“稍安勿躁。”老人说,之后慢慢地朝我们走过来,对格里弗斯笑道:“朋友,正所谓先来后到,而且此地如此逼仄,你们两位和我们几个待在一起,不嫌太拥挤了吗?”
格里弗斯始终望着外面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的滂沱大雨,始终也懒得看他们一眼,听了老人的话,只是笑了笑,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不出去?”
这次他的回答便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老人脸色微变,那大汉和瘦高个子又欲冲上来。
突然间,一阵悠扬的口琴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