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起却依然无法容忍韩飞燕的这些行为。
他沉着脸说,“飞燕,你初衷是好的。可是,你是否想过,你将一个活人挖心,这是不是太过残忍。有违人伦纲常,更为天下所不容。此事若是传到官家耳中。即便你有朝廷恩赐的腰牌,又有韩枢密副使为你撑腰,也避免不了要被罚罪的。”
“赵起,你当真以为,我是将一个活人挖心了吗。若真如此,那我未免也太丧尽天良了。”韩飞燕撇了撇嘴,淡淡的说,“这个罪人是得了肺痨,已经无药可救。我是看他临死痛苦万分,才想着帮他解决痛苦,同时还能帮我答疑解惑。而且,我答应,给他家人一笔酬金。这也算是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
“可是,这罪人毕竟也是活着,被你这般挖心。这种行为,实在有违人伦纲常。我可以不说什么,可是你让李权知他们如何办…?”赵起闻言,依然不赞同她的行为。
韩飞燕翻转了一下眼珠子,忽然嘟囔了一下嘴。她随即走到赵起跟前,神秘兮兮的说,“赵起,我当时倒也没想那么多。这样,你帮我给他们解释一下吧。”
“你呀!”赵起闻言,脸上充满了无奈。
韩飞燕拉着他的手,撒娇一般的说,“赵起,你就帮帮我了。此事若是让我爹爹知道,他非要打断我的腿不可。”
“行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赵起看了一眼她,带着几分责怪口气喝道。
“好赵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韩飞燕一阵激动,忽然勾着赵起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韩飞燕,你,你太没体统了。”赵起惊得赶紧捂着脸,窘迫的看了看韩飞燕,却见她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无奈,他只能转身走了。
不过,这时他的心头,却莫名的有些激动。甚至,带着几分喜悦。
从殓房出来后,赵起看了看李淑,忙作揖解释说,“李权知,飞燕这里我已经搞清楚了。其实这个罪人是得了一种疾病。飞燕之所以不等他死了就给他挖心,目的就是防止这种疾病会引发成瘟疫。”
“原来,原来如此啊。”李淑闻言,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赵起说,“若是如此,那韩小娘子当是我开封府的恩人啊。不,应该是我东京上下官民所有的救命恩人才是。”
赵起有些心虚,尴尬的笑了笑。
倒是韩飞燕,此时却也走出来,若无其事的说,“李权知,您不用客气。若真要感谢,今晚就在樊楼设宴,宴请我和赵起吧。”
“一顿酒宴,何足挂齿。”李淑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说道。
“不吧,李权知,飞燕在说笑,切勿当真。”赵起闻言,赶紧拒绝。
“赵起,此事就这么定了。韩小娘子乃是我东京城的恩人,一顿酒宴而已,你们就别推辞了。”李淑态度也是很坚决。
虽然说去樊楼请上一顿酒宴,的确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不过,对于李淑这开封府权知而言,到并不算什么。
而且,李淑也早就想到。通过这一顿樊楼的酒宴,倒是可以散布出,自己带领下,韩飞燕如何阻止一场瘟疫在东京横行的消息。借此,自己的名声也算传出去了。
不仅在范仲淹,韩琦心中的地位不同。甚至,更可能深得官家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