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我给他看看。”韩飞燕迅速上前,当即就要查看他服用的毒。
“不用了,我这毒,乃是用毒蛇的毒液调配而成。见血封喉,无药可救。”对方看了看韩飞燕,淡淡的一笑。
赵起惊慌失措,抓着他的衣服喝道,“你不能死,你告诉我,天圣究竟是谁,他还有什么计划?”
“赵左军,你想知道真相,那就自己去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天圣的计划马上就要达成了。届时,这个天下,就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男人无动于衷,淡淡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后,随后身体就软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钱丰眼见对方死了,随后一摆手,让人将他给拖出去看了。
他走到赵起跟前,看了看他,说,“赵左军,这吕府的危机,我看是彻底解决了。我打算向官家奏明此事。”
“不,钱指挥使。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赵起闻言,慌忙叫道,“他们的幕后指使,还没找到。而且,你没听到,他刚才说的意思,显然还有一场阴谋。”
“我看都是胡说八道。这个人分明是死了,不甘心,故意说这么一番话,危言耸听,吓唬大家的。”钱丰看了看他们说道。
“我看,钱指挥使言之有理。”此时,吕夷简也缓缓走了过来。看了看赵起,说,“赵左军,依老夫所看,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这案子结束,无非是想让老夫给官家上表举荐你的功劳。你大可放心,今日你们为吕府所有的奔波和辛劳,老夫都会记在心里的。”
“吕太尉,你怎么可以如此认为呢。”韩飞燕闻言,顿时有些生气,看了看吕夷简说,“赵起根本就不是那种贪功之人,他之所以不要结束案子,是因为这案子本身就有很多疑点。比如那吕三郎,还有你们府上的丫鬟月红和梅香,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吕三郎口中的天圣,现在为止,都没有现身呢。”
“是的,吕太尉。如今局势依然是晦涩难明。而且你们府中有多少吕三郎他们的同党,如今也是不好说的。”郭振山也跟着附和说道。
“行了,老夫不用你们来教做事。”吕夷简态度依然是非常强硬,看了看他们说,“此事,就如此决定了。吕亮,给赵左军他们三人,一人恩赏五十贯钱,算作今日搭救老夫之恩,送客。”
“吕太尉……”
“赵左军,请吧。”吕亮打断了赵起想要说出的话,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飞燕眼见如此,随即拉着赵起就朝外面走去。
三人从吕府里出来后,赵起看了看韩飞燕,有些责怪的说,“你刚才为何要拦我,这吕府之中的危机,根本还没结束呢。”
“赵起,我看你就是有些死脑筋。你没看吕太尉的意思吗,他根本就是不想在多事了。”韩飞燕瞥了一眼赵起,没好气的说,“再说了,这案子如果再调查下去,吕太尉恐怕会担心自己滥杀女婢的事情暴露出来。现在,整个东京城里已经有不少传闻了。而且,我听我爹爹说,有不少朝廷大员都给官家上奏,弹劾吕太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吕太尉当然是不想太过声张。所有的麻烦,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了。否则,若是官家顶不住朝臣的压力,真的对他做出调查,那后果恐怕……”
“赵左军,我觉得韩小娘子说的很对。更何况,咱们也不算白白辛劳啊。这吕太尉倒是个慷慨之人,一人恩赐我们五十贯钱。这些钱,足以让我们在樊楼过几日衙内们的舒坦日子了。”郭振山笑了笑,对他们两人说道。
韩飞燕闻言,瞥了一眼他,说,“郭判官,你倒是挺看得开啊。既然如此,那我这些钱也都给你了。抱这沉甸甸的东西,累死我了。”
话说着,韩飞燕就将提着的一个偌大的袋子丢给了郭振山。
郭振山可是如获至宝,毫不客气的接受了。“韩小娘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五十贯钱,居然都不在乎。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在益州人家百姓商人做交易,都用交子。一张纸最高就能抵价十贯钱。五十贯,也就五张纸而已。也不知,这吕管家是故意算计我们吗,怎么不给我们一人五张交子,也省的我们如此费力了。”
韩飞燕白了一眼他,说,“郭判官,你还不知道吧。这交子其实早在前朝,就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了。可是,大家对于这个东西充满了不信任,所以一直无法推广开。即便是我们东京,使用交子做交易的,也是鲜有几个。”
“可是,为何益州能够推广的这么好呢?”郭振山一脸疑惑。
“那是因为,益州是发源地。是当地民间自行开始使用的,这和朝廷进行推广不同的。”韩飞燕说道。
赵起看了看他们两个,说,“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在做定论。”
当下,三人就各自回去了。
这时候,皓月当空,开封府在这夜色之中,也被这月光照耀的,犹如披了一层银白色薄纱。
而那衙门口上方高悬的匾额上,开封府三个字,更是遒劲有力。每一笔的笔锋中,都透着一股阵阵的杀气。
这一点,倒是和这个以文官治国的朝廷,简直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事实上,这三个字,本来也不是那些文人墨客们能写出来。
据说,自从当年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后,不仅重视文人,推出了以文官治国的政策。而对于东京城的治安以及刑律也是极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