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乐在那人的再三呼唤下,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假装打了个哈欠,迷蒙地看着眼前的妇人,他眼里那层泛着点点灯光的水雾成功帮他藏匿了眼里的惊恐和陌生感。
眼前的妇人看上去很有气质也很温柔,她和林时乐说话时的音量就像是怕惊扰了溪边喝水的小鹿,轻缓又温柔。
面对未知,林时乐发挥出了他毕生的演技,脸上平和,就连眼里的惊恐和陌生感也不见了踪影。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面对妇人的询问他对答如流,没有一点怯场。
妇人没有过多询问,点到为止。在短暂的沉默里,林时乐并不想问一些类似于“这是哪里儿”、“你是谁”等等的愚蠢问题。
他很想看看眼前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妇人究竟想对他做些什么,或者说是妇人的头儿。
有了之前的那件事,他发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了不少。强大到可能现在有人跑出来告诉他,他没有被绑架,只是被富豪看上了,想包养他,他都信。
毕竟富豪想把一个大活人从家里变走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妇人见他发呆,将倒好的温水递给了他:“林先生,医生已经到了。”
林时乐瞳孔微颤:“!!?”
既然提到了医生,林时乐知道不管是富豪包养还是匪徒绑架都有点过了。
医生除了救死扶伤还能干些什么,他想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
林时乐双手虔诚的捧着水杯置于被子上,面上泰然自若,实则心里的警报声已经拉爆。
“请问,我待会儿需要如何配合医生的检查。”
明明每周都要经历几次的环节,林时乐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方姨觉得林时乐这么问就是故意的,故意为难她。
想到这里她心底的柔软顿时化成了尖刺,但尖刺却在快要刺向林时乐时猛地收起。因为这个家的主人叮嘱过他们林时乐是这个家的贵客,他们得好生照顾着。
方姨莞尔笑着:“您只需要躺在病床上,其他的交给医生来就好。”
还真是服务到位。
方姨不想再和林时乐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她起身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薄绒外套为林时乐披上。
“走吧,林先生。”方姨将他从床上扶起,“不要让医生等久了。”
电梯门开了关,关了又开。
方姨引着他走进了一间摆满医用器械的房间,他扫视一圈,再也无法假装镇定,他拒绝的后退了步,想逃跑。
“林先生,您来了。”医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冰凉的泛着银光的手术刀,“最近几天还好吗?”
林时乐听着医生的亲切问候,想逃跑的脚就像是被医生手里那把冰凉的泛着银光的手术刀割断了脚筋,直到他麻木的躺在柔暖的病床上,被医生温柔地掀起上衣,他都没有成功逃跑。
滑腻冰凉的耦合剂刺激着他全身的感官,心脏无规律的越跳越快,整个人看上像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救的境地。
医生看出了他的紧张,出声安慰道:“放轻松,宝宝很健康。”
宝……宝宝?!
大脑从无数疑问里跳了出来,“嗡——”的一声彻底短路。
短路的大脑在医生检查好离开后缓慢重组,重组的大脑越过唇舌告诉他,他并没有被富豪包养也没有被匪徒绑架,而是穿书了。
还是穿进了那本名叫《疯狗娇妻文学》的海棠文里。
这本海棠文里的娇妻受和疯狗攻属于强强对决,所以两人之间其实很少有甜言蜜语,就连在床上也是汗水与肉-体的激烈碰撞,期间没一句软话。
两个疯子的爱情无论是甜是苦总能吸引一帮忠实书粉,林时乐也不例外。
只是当剧情发展到高-潮时受看着坐在门槛上看日落的小小背影莫名其妙就提出了离婚,攻一秒没犹豫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