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不如叫她墨鸢吧,讨个彩头,而且这个世道软弱可活不下去,她得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越儿。”卓元嘉稍一思索便答道。
……
沉默了一会儿,叶舞君突然道。
“一开始你是不是想跟狗爷说选那个柳依依的。”
“不,恰恰相反,我是说选墨鸢的。”
“为什么?你不会跟我们的傻儿子一样善心大发了吧。”她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分外不解。
“你和越儿都更青睐墨鸢,我能看不出来吗,如果选了柳依依的话,你和越儿心里肯定会有疙瘩,与其这样,不如选她,至少你们心里舒服。”
“那如果墨鸢真是个哑巴呢……”叶舞君没接着说下去,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墨鸢那时的精神状态,算是一心求死了。
“那亏了就亏了,至少我们问心无愧。”卓元嘉把妻子抱进怀里,“你和越儿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你们心里留下遗憾。”哼,你嘴上这么说就是了,叶舞君嘴上不饶人,但她其实明白,不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夫君心底里到底还是个好人。
……………………
时间线拉回现在
秋霜至,月明白露澄清光。
京城安乐王府
“老大估摸着正在洗漱,你到前厅去候着吧。”铁牛在高楼顶瓮声瓮气的把冬青从肩头放下。
“谢谢你,大块头。”冬青扶着壮硕女人的腰,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道。
铁牛点点头,待小姑娘松开手,便到楼梯口放哨去了。
要不是必须得再见一面王妃,冬青实在不愿再上这数层高的塔楼,她前些日子到了坏女人的几个据点瞅了瞅,发现当初筛选的残次品还在那个酒楼当小厮,可把她高兴坏了。
这下咱之前在王妃面前打的包票可占足了脚跟,冬青忍不住得意起来,她拉开滑门,面前的长廊只点燃了几只烛台,昏昏暗暗的不真切,冬青本想再燃上几只蜡烛,但想想也许王妃就喜欢这样昏暗的情调呢,只好作罢,她沿着细微的光亮摸索到前厅,找了个角落悄悄坐起来。
淅沥沥的水声从隔壁传来,那里有足够的光亮,乌黑的剪影印在纱窗上,让冬青的心儿悄悄加速,王妃难道是在洗澡吗,她那又飒又有威严的样子,现在却可能是一丝不挂的状态,冬青想起了坏女人,平日里有时也会觉得她冷漠,但在宫里服侍她洗澡的时候,她倒是一反平日姿态,喜欢说说笑笑。
王妃肯定不是这样的,她都不需要人伺候,而且她要比坏女人难相处多了,冬青还记得那双波云诡谲的眸子,简直像是把她剥了层皮一样看的透透彻彻,连笑脸都不装,好歹她也是宫里贵妃的心腹唉。
就在冬青胡思乱想之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长发及腰的狐媚美人穿着宽松的常服从隔间推门而入,冬青本想上前,却被这一幕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心道难不成王妃正在招待客人,这是客人刚出浴,而自己这么无礼的躲在前厅的角落里,一会儿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啊。
任谁被陌生人偷看了自己刚出浴的样子都会不舒服吧。
月光洒在狐媚美人的侧身上,她后仰着头,双手散开发丝,晶莹的雪白从她的脖颈延伸到高耸的胸前,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拨笼着头发,厚实的资本也跟着颤颤巍巍的,那起伏的样子把冬青都看呆了,就算是坏女人的也远不及眼前巍然的景观啊。
“咕嘟”她艳羡的躲在角落里欣赏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谁知那轻微的声响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那狐媚美人腰身一弓,修长的手臂从后面的架子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腕儿一抖,寒光便向冬青躲藏的角落里疾射而来。
“呜哇哇哇……别杀我……我不是坏人……我投降啊啊啊啊……”冬青吓的大喊一声,话一出口却感觉脑门已经被那寒光扎穿了,顿时害怕的涕泪横流,止不住的呜咽。
“怎么是你……”
冷漠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冬青睁开泪水模糊的双眼,面前的女人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长长的睫毛,桃花眼尾略上扬,鼻翼窄且精致,唇若檀脂,下巴尖俏,她微微皱着眉,颦蹙间却显得千娇百媚明艳动人。
狐媚——这是小姑娘第一时间想的到的词。
狐媚美人在她身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她满是泪珠的脸颊。
“好了,没事了,你没受伤。”她难得用柔和的语气。
“老大!老大!怎么了!有刺客吗!”门外传来铁牛的大嗓门和那咚咚锤门的声音。
“无事,你下去吧。”万舜英无奈道。
“真的没事吗?要是刺客挟持了您,别忘了我们的暗号!”
“赶紧给我滚!”狐媚女人咬着牙道。
“哦……哦好吧……”响亮的脚步声远去了。
“我,我现在在地府吗?”冬青哆哆嗦嗦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眼前的孟婆怎么会这么好看,难不成是坏女人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