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终点,染潇月才幽幽道:“曾经有一位故人,她也曾与我一前一后走过许多路,但与这里不同的是,那里大多是森林的泥土地,或者溪水旁的石子路~~”
“罢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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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怀着复杂的心绪从黑白庭院里出来,走上了去司礼监的道路,不管心情是否复杂,按道理是得去找徐厉了。
从黑白庭院里出来不久,秦越就看见了一边拎着一篮沾着黑乎乎泥土的东西一边哼着一首不知名歌谣的英气白袍女子从路口转了出来。
“沐姑娘!”秦越脱口而出。
“是你?有事找潇月吗?”沐歆注意到了心思难平的秦越,奇怪问道。
秦越走到她身边才看见,那一篮黑乎乎的竟是未拨皮的竹笋,堂堂持剑女侠,竟然如村姑一样挽着一篮竹笋,着实逗开了秦越。
“不不不,我已经找完了,倒是你,沐姑娘,你篮子里的这些竹笋,是在后宫里刚挖的吗?”
“铿!”沐歆有些气急败坏的顶开一点配剑的剑柄,“刚挖的又如何,这后宫还不让人挖个笋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奇怪,这后宫里山珍海味都有,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挖这食材呢,再说,有可能,有可能,所挖的竹笋还是用来以后美化后宫环境的。”
“这是璇玑殿里的竹笋,琴镜湖自己种的,不干这后宫里的宫人一点事,我又不是白拔人家的竹笋,一会儿还要从庭院的后池子里捞一尾草鱼送给她呢。”
沐歆的话语冷冰冰的,“这后宫里的精食吃多了也就那样,哪比得上自己动手去做的野味香。”
“琴镜湖?”
“昭妃身边的一个高手,跟昭妃的关系有些类似我与潇月,只不过爱摆弄些花花草草,好像跟凤阳宫那边的关系也不错。”
沐歆随口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她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便要走了。”
“等等,沐姑娘,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秦越赶紧拦住了想从他身边经过的沐歆,“我一直很感激你那天挡住了发疯的徐厉,从而救了我一命,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你的姓名,只从徐管事嘴里知道你姓沐。”
沐歆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不知道,我救你完全是因为潇月的指示,如果不是她事先叮嘱我,你的死活根本就与我无关。”
“我想到过了。”
秦越正色道,“但事在人为,等到我被徐厉打的只剩一口气再救也是救,打的半死再救也是救,反正我这条命只要活着就不耽误染姐姐的计划,既如此,还是得感谢你在一开始就坚定不移的维护我。”
“更别说,徐管事和你还有染姐姐之间可能还有些旧事的情分所在。”
“铿啷!”
跃麟入鞘,沐歆第一次抬头正视了眼前的这个少年,看着他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眼神,她一时心情复杂,犹豫了好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你从哪看出徐厉与我和潇月之间有什么故事的,但我奉劝你不要深究太多,有些往事,就该埋藏在消逝的岁月里,总是拿出来,会伤太多人的心的。”
“再者,不要妄自菲薄,我反正是没见过潇月对一个男人像对你这么上心的,你对她的意义,可不仅仅是完成计划这么简单。”
沐歆斟酌着词句,瞥了一眼少年道。
“你若是感谢我,就尽量配合潇月的计划吧,如果,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潇月或者我,来不及的话可以朝天上大喊一声,兴许我就在附近呢,反正这后宫这么小~~”沐歆嘟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但复又大声叮嘱了一句:“但我和潇月二人与徐厉那厮没有什么情分,一丝一毫都没有,你且记住!”
“最后,”沐歆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单名一个歆字,沐歆是也。”
秦越记住了这长长的一大段话,珍重的点点头,便看着沐女侠提着篮子从他身边匆匆而过,颇有种落荒而逃的姿态,速度之快让少年怀疑是不是使了轻功,待沐歆从视野中消失不见,秦越才继续往徐厉所在的司礼监行去。
“黑白庭院里的小潭子还有后池?里面竟然还养了草鱼,我撒面碎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看来是没仔细观察呀,等下次去找染姐姐的时候看能不能蹭一条鱼尝尝。”
想到那些圆滚滚的锦鲤,秦越自然而然脑补出了肥美的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