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湖畔,两道窈窕身影并肩而立,水纹渺渺,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赢漱快活的眯起眼,昂起小脸嗅着秋日湖水的清爽。
“未音,我的未音啊,找你可真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赢漱小声嘀咕道,她看着右手握着的被长长刘海遮盖面容的“女孩子”,忍不住拉着羞涩的“她”靠近自己。
绣鞋在木栈道上才出了吱呀的声响,赢漱垫着脚,左手在空中满满的画了一个圆,“你知道吗,后宫大的要命,上次分别后我又忘了问去哪里找你,可把我急坏了。”
赢漱语调满是夸张的成分,她瞥了眼未音,看到“她”那细碎的刘海下,清澈的眼神略有迷茫,稍稍不满,又开始讲述了起来。
“我先去找了红漪姐,想让她帮忙找找你在哪,你是不晓得呀,红漪姐跑的可快了,如果有她帮忙,那一定事半功倍,而且她还是会飞的,她一袭红衣飞在天空上的样子可美了,唔!”
“哎呀,总之……总之嘛,红漪姐不愿意帮我,还不让我调遣母亲的侍女,就因为我没有偷偷帮她捉凌薇姐的鸽子,不过那些侍女也太可恶了,竟然不听我的话!”赢漱吐了吐舌头,又看了眼未音,发现她像是未注意到什么,这才松了口气,她又朝前方捏紧了左手的小拳头,仿佛要揉碎空气中的湿意,声音提高了少许,“所以我只好自己跑去问徐副总管了,去了好——几次徐副总管都不在,好不容易今天起了个大早,徐副总管才帮我找到了你。”
堂堂公主,沦落到如今的地步,确实有够惨的,不过她的那个红漪姐竟然能让侍女不听赢漱的话,地位竟然这么高,比公主还要厉害,难不成跟皇后有点关系?
是她的心腹吗?
秦越暗暗猜测,却发觉自己的手臂被赢漱摇了起来,脸上也传来软软嫩嫩的触感,带着一丝奶香的气息。
他特意放下的刘海被女孩撩起,赢漱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满和嗔怒。
“未音,你到底在听我说话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一起聊天,你怎么能如此敷衍我呀!”
香香软软的指肚揉了揉他的脸颊,秦越下意识的摇头躲闪,既是本能,也是否定,可这也使他那乌黑的刘海飞扬,整张清秀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
炫目的光线让秦越眯起了眼睛,他听见了公主轻轻的“啊”一声惊叫,脸上温热的触感随即远去,刘海落下,细碎的阴影中,少年看清了赢漱脸上漾起的一抹红晕。
“还摇头,分明就在走神……”公主小声嘀咕着,语气软了下来,“那,那你平日里住在哪?或者至少现在告诉我,以后我们怎么见面吧。”她瞥了眼未音额前的碎发,眼神飘忽的看向湖中心凋零的荷花。
秦越想了想,绕到公主身前举起了三根手指,又竖起一根。
“三,一?”
“三天一次?”
秦越点点头。
“那我去找你?去哪找你?”
“哎呀,理解你的意思太麻烦了,要不我跟母后说说,让你做我的侍女吧,这样我们天天就能见面了。”
秦越摇摇头,他不想每天都呆在活泼的公主身边,他有自己的任务,而且他终会拿下皇后的,无论皇后自愿与否,面对巧笑嫣然的公主,少年有着心理压力。
他拿起地上细小的树枝,沾了些湖水,在地上写了三天见一次的小字。
公主跟着他蹲了下来,气鼓鼓的瞪着他,多是些哀怨的意味。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少年小心翼翼的收拢裙摆,继续沾水写到。只要搬出朋友,赢漱总能碍于皇族的风度迁就一下他。
赢漱的手捏着衣领搓揉着,水灵的眸子满满不甘,她咬着唇盯着未音额前的碎发,努力忍住再次撩起的冲动。
少年松了口气,他有意的略去了自己住的位置,看来赢漱没有注意,而且也没有明确的要求他服从自己,这真是件好事,至少他面临的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公主,而不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少女。
“三天一次,”赢漱将口中含着的气一小口一小口吐出来,吹动未音脸上的发丝。
“哎,这么久啊,那好吧……我们就在御花园外的临湖小亭子里见面吧。”
秦越略微思索,他的本意是在她凌薇红漪三人与他第一次相见的御花园中见面的,但这样也不错,只是,御花园外的小亭子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很久以前还有人跟他提到过这里。
之后,她们在湖边散步,靠的很近,但赢漱不再拉着秦越的手了,她的眼神飘忽,走路心不在焉,但嘴角却时不时露出一抹微笑。
少女是有了小心思,也许是刚刚产生的新的小小的情绪让她扭捏,让她疑惑也感到欣喜。
秦越也为公主的寡言感到一丝奇怪,但他并未多想,更不敢出声,被他用来遮掩喉结而高高竖起的宫女衣襟十分的紧,常常提醒着他不要忘了身份。
二人沉默的走了一阵,不远处渐渐浮现竹叶苍黄的颜色,后宫里种竹子的地方不多,但秦越可是挺熟悉的,他想起了那日在湖畔的翠林里跪伏在他身前的姑娘,含着肉棒的红唇与琼鼻同时溢出精液时的媚态,想起了她后来渐具妩媚的酮体,痴迷崇拜的眼神,还有约定好深嵌在她的蜜穴里的玉扣。
熟悉的长路,拐角处从乌黑的瓦片上延伸出的一角铜燕,下面是窄小的,隐蔽的,通往湖畔的小野路。
这是他在元慕青身上发泄欲望时隐藏的地方,也是璇玑殿的外围墙,大概也是在这里被琴镜湖发现秘密的。
跟着公主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