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会点穴,武林高手!”叶争难以置信且声音虚弱地倒在澹台俞怀里,眼中闪现这货跑酷的身影,越想越觉得他会轻功,“俞哥,师门在哪?收徒吗?”
澹台俞:“”
他沉默地扛起叶争回了自己家。
夜晚,张家给自己彻夜不归的儿子留了灯,张柔睡至半夜被楼下的异动惊醒,她迷迷糊糊走出房门想看看是不是她哥回来了,正好看到对面房门开了又关,两个人影晃晃悠悠得进去了。
“嘶——”看清是谁,张柔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哥怎么把叶争带到自己房间去了?!”
叶争肚子卡到澹台俞的肩膀上被晃悠了一路,直到被莫名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脑子还是蒙的。
“行吧,你赢了,”人家手段多,叶争相当识时务,仰躺在被子上幽幽道:“钱包里是我今天的房租,租你家一夜的。”
他本想着自己都妥协了,这牛逼的醉鬼怎么说也能让他自由活动了吧,等他手能动了,他一定借着拿钱的功夫出手偷袭,把这竟敢随意拿捏他的富二代好好收拾一遍。
谁知澹台俞好像铁了心不想让他好过似的,闻言,自顾自地上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他摸来摸去不得章法,自己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被侵略的威迫感扑面而来,叶争不适地皱着眉头,提醒道:“快点儿,钱包在右兜儿。”
澹台俞听话地将手伸进他右边的口袋,修长的手指夹住钱包,指肚却紧贴在了他的大腿肌肉上。
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裤兜内衬传到指腹,指下的皮肤光滑有力,澹台俞就着这样的动作拿出钱包,耳尖有些泛红。
叶争却被腿根小猫挠痒痒似的这一下搞得浑身一颤,下身一紧。
这大好青年血气方刚的,搁谁谁受得了这一下?
他磨了磨后槽牙,望向那个喝醉到仿佛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齿道:“完事儿了吗?拿完就给爷解开,然后赶紧滚吧!”
澹台俞拿了房租,却随意地丢在一边,他看向叶争,注意到他眼中的恼怒和双颊飞起的红晕,越看越觉得心生欢喜。
他身体一步步前倾,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将人圈在身下。
被一个浑身酒气的滚烫热源包住,叶争霎时汗毛倒竖。这情况不对啊,他一个母胎solo的大好青年,常年挣扎在生活上,偶尔热血上涌,都靠拇指姑娘解决,自然对感情迟钝了很多。
但是不代表都到眼前这个危急情况了,他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了吧?!
叶争将眼睛危险地眯起,低声询问道:“张俞,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那一双充满攻击性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在诉说着“爷知道你对爷有企图了你完蛋了”的含义,心中的秘密被这样毫不犹豫地戳破,澹台俞只觉得心里发紧,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如果还不能被发现,他才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在被酒精浸泡的脑子的驱使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鼓足莫大的勇气才能开口,“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
喜欢你。
剩下的三个字,被他深深吞进肚子,是本能的驱使,让他知道自己说了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他的酒瞬间醒了,“只是本来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
就这?!
就这你搞这么大阵仗?叶争仿佛被他传染,也气得深吸一口气,“是么?确认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
“现在不用了。”澹台俞的酒气在他的目光中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席卷身心,他像个反复无常的小妖精那般摇了摇头,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已经看到”
澹台俞声音很小,叶争凑近耳朵才能听清,“看到什么?”
“是真实的你。”
他已经不用试探了,一天的观察下来,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就是他的大师兄,不论是性格,武力,都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其实他早该这样确定,在医院见到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没有人比眼前之人更加真实的了。
只是还想再骗骗自己,还想再贪恋一会儿这个世界给予他的所有。
家人,和平,安逸。
这是一个没有危险、能让他心想事成的世界,他放纵自己肆意沉沦,虽感念能有与家人重新团聚的机会,却总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他的心像是被吹散的浮萍,悬挂在高出抓不着地,如今再见叶争,才像是重新找到了锚定点。
似乎只要看到叶争,澹台俞才不会失去方向。他又成了那个虽沉默,却仍有目标的前行者。
澹台俞的脑袋在叶争肩侧,均匀的热气铺洒在他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叶争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不仅要忍受醉鬼的胡言乱语,还要忍受醉鬼的压迫!
他从胸膛挤出一句怒骂:“该死的醉鬼!”
全身仍旧动弹不得,他只得泄气,愤愤地闭上眼睛,睡他个昏天黑地。明天起来他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张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