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哪里来的?”雷坤冷冷问。
“我端来的,我……”
“你不端来,不主动靠近她,也没这些事。”雷坤表情严肃。
吴洛诗怔愣片刻,大哭。
正好几位将军都下楼查看情况。
吴洛诗扑向她父亲,把她父亲的衣衫也弄得一片一片的红。
“爹爹,王爷和安阳一起欺负我。您看看我这脸。我都这样了,王爷还帮安阳骂我。”吴洛诗泣不成声。
众人:“……”
“她先要泼我的。”安阳开口。
吴宰相赔笑:“夫人,真是对不住。洛诗被骄纵得太狠了,小孩子脾气。今天是她不对。”
李将军:“谁家不疼女儿?夫人在娘家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比洛诗更受宠。”
“是,都是宠坏了的孩子。”吴宰相说,“洛诗更顽劣些,可能是像我。不像夫人,懂得大局。”
几位老将军:“……”
真是很精准给夫人上眼药。
娶安阳,当时也只是权宜之计,是王爷为自己的冲动善后。
在这个当口,吴宰相说夫人懂得大局,很是欺负夫人了。
“吴小姐不像先生。她的错,怨不得父母。”雷坤道,“来人,送吴小姐回去。往后,没有我的邀请,吴小姐不可随意到我和夫人跟前。”
吴宰相:“……”
吴洛诗被带走。
雷坤很明显不高兴。
不管旁人怎么安抚,他还是沉着一张脸。
“先走了。先生、几位将军听听戏,今天的戏不错,是京城里最新的演法。潘老板好嗓子,难得请动他。”雷坤说。
几个人站起身送他。
安阳随他一起走。
明明是拉拢感情的听戏,变成了这么一场闹剧,安阳也觉得糟心。
他与安阳走出戏楼时,天已经黑了,街上霓虹遍地。
初冬的梧桐树光秃秃的,虬枝在寒风里簌簌,如夜枭呜咽。
毛领解了下来,安阳的头发又绾成低髻,她脖子上没有遮拦,寒风就往衣领里钻。
有些冷。
“能洗出来吗?”他突然问。
安阳:“……围脖吗?”
“沾了那些红,还能洗出来?”
“洗不出来。不过,我那条围脖不算太贵重,坏了也不可惜。”安阳说。
雷坤沉默着。
他突然对石刚道:“去皮草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