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屑,从他言语和表情里流露。
郭春怡轻轻咬唇:“王爷,我知道了。”
“以后也不需要往宫里送什么。你有这个心,照顾好郭嬷嬷。”雷坤说。
郭春怡眼中噙泪:“王爷,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雷坤有点烦躁。
他的余光,总能瞥见屋里端坐的那抹身影。
白狐毛的围脖,暖融融的,衬托得她脸越发小而莹白。细微的风,吹着那一圈圈细绒绒的毛,似水波般荡漾。
这搅合得雷坤分神。
他没办法专注听郭春怡说话。
“……如果我真的落胎了,您会惩罚陈妙常吗?”
雷坤表情空白,神色幽静,喜怒都被压下:“不会。”
“您为何如此偏心?我不如陈妙常身世好,可我也有比得过她的地方。”郭春怡哽咽。
又说,“她踢了我一脚,王爷。就关几天,这样轻拿轻放吗?”
“你还想怎样?叫她向你赔礼道歉,你不怕她再动手?”雷坤语气闲淡。
随意接话、随意开口,只把三分注意力留在交谈上。
他一向倨傲,郭春怡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她眼中含泪,一双眸越发璀璨明媚,抬起脸看他,泪珠儿顺着眼眶滑落:“王爷,我想要个孩子。”
雷坤双手插进了风氅的口袋。
有些烦躁地又把手拿出来,他眉宇间的不耐烦,已经按都按不住。
“王爷,我如果有了个孩子,他会和我一样孝顺姑母。您再也不需要操心家里的事。”郭春怡说。
雷坤冷冷笑了笑:“你老实告诉我。”
“好。”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自己?”雷坤问。
郭春怡轻轻攥了攥手指。
今天,雷坤破天荒听她说了很多话,她肯定有句话触动了他。
如果是从前,他早抬脚走了。
他愿意听,就是很好的开端,郭春怡一边凄美落泪,一边在心里思量自己的回答。
她迟疑了几息,才道:“王爷,我、我不能为自己吗?我一弱女子,为自己打算,算死罪吗?”
“为自己打算,没什么错,当然不是死罪。可你既然为你自己,凭什么对我有所求?”雷坤声音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