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离婚了,那想必感情已经破裂了。
罗羡逸觉得自己获胜的把握又多了几成,心情一片大好。
岂料苏浣却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她的目光在慕染和罗羡逸的身上转了几圈。
而后用一种几乎冷然的嗓音凝声道。
“虽然我和谢炳已经申请了离婚,但在冷静期内,婚姻关系依旧存续。”
“也就是说,我和谢炳,现在仍然是已婚的身份。”
谢炳原本失落至极的心,因为苏浣的话语,而重新鲜活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他自然知道,若是按照从前苏浣的性子,她定然不屑于强调这些。
毕竟申请离婚,就意味着一只脚踏出了婚姻之外。
谢炳发凉的四肢慢慢恢复感觉,他控制不住地在想……
苏浣说这些话,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那么排斥与自己的婚姻?
“所以——”,苏浣拖长了语调,声如寒泉,不怒自威,“还请诸位自重。”
这句话郑重其事,几乎有些不留情面,将那些成年人之间暧昧不清、难以言明的小心思,都放到了明面上来说。
罗羡逸从小被人如众心捧月般长大,何时被这样拂了面子过?
他怒极反笑,双眼微眯,整个人看起来乖戾阴鸷,用几乎是威胁的语气问道。
“苏律师,你难道就不怕失去罗家这个案子吗?”
苏浣睫毛轻颤,她当然害怕。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失去了罗羡逸这个标的额足有2个亿的继承案,她便与升任合伙人的机会失之交臂。
更可怕的是,若因此而与罗羡逸结仇,恐怕今后雁华市富人的遗产继承案件,她都别想染指分毫。
可她当律师,不是任人欺辱玩弄,肆意践踏尊严的。
她如今算是彻底看清楚,罗羡逸只是把她当女人,而不是把她当女律师。
她是罗家大公子无聊时的消遣,而她所珍视的、坚守的,作为律师的价值——
在他那里一文不值。
这样畸形的律师与当事人的关系,恕她无法忍受。
“罗先生,如果您想更换代理律师,我会向所里申请。”
“此外,若您不再选择本所,根据您已经和本所签订的委托协议,五百万的律师费依旧需要支付。”
苏浣不卑不亢道,声音清脆坚定。
她的态度表明自己不会再退让半步。
她认真工作了五年,胜诉无数,那些案件已经成为了她的底气。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面对当事人,只知道委曲求全的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