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板尴尬的笑笑,搓了搓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这?不是有事想求你们嘛,我?看你们call机生意做得红火,想向?你们取取经,毕竟收音机卖价也不过百元,哪比得上几千元的call机毛利多呢?”
江遇和罗良白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中尽是了然。
果不其然,他们早已经设想到了,都在电子一条街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其他电器厂见他们现在生意红火,难免不会?眼红。更?何况风雨电子厂一开始只是做电子元件,说是电器行业产业链中最底层也不为过,居然一步起飞,做起了传呼机生意,还能?和一直霸领这?片土地的帕格通讯打起擂台来。
老付也是这?么想的,这?两个年轻人都能?从铝电容一步跨到传呼机的生产制造上,他办了四五年收音机厂,怎么就不能?转型,比起电容器,同?样是利用无?线电传播信号的收音机不是更?能?转向?传呼机?
江遇早已和罗良白商量好应对之策,“您放心,国内传呼机的市场那么大,我?们不是吃独食的人。”
付老板顿时一喜,高举起酒杯,“小?江你人年轻,但这?份魄力和大度了不起啊,来,我?敬你一杯。”
江遇陪着将自己杯中的玉冰烧喝完,小?小?一杯白酒,不过片刻,从脖颈往上的皮肤都泛起潮红,他皮肤白又是容易上脸的体质,看着很是夸张,所以他才能?“不胜酒力”的趴到桌上。
正劝了罗良白也喝了一杯的付老板愣住,“小?江这?就醉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酒瓶,瓶身标签上“29%vol”的字样提示着他,这?并不是多么烈的白酒。
罗良白也有些意外,他记得江遇酒量没那么差啊,这?简直是“一杯倒”。
本来求人办事,却?不想直接把人灌倒了,付老板看着搀扶着江遇的罗良白,有些悻悻,“真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们吃饭的,结果饭也没吃两口……你们怎么过来的?我?帮你们叫辆计程车吧?”
“不用,我?骑自行车载江遇回去就行,您别?操心了。”罗良白哪敢再承他个人情。
付老板讪笑着,“那call机的生产……”
“这?事我?可拿不了主,毕竟老板不是我?。”罗良白扯着江遇的胳膊,将要滑下去的人往上提了提,“您还是改天再问问我?们江老板吧。”
“也是。”老付搓搓手。
罗良白把江遇扶到自行车后座上,载着人把他送回城中村的住所。
从凤飞酒楼到北发村路程可不算近,又是载着一个大男人,罗良白喝的那点酒全都变成汗水蒸发掉了,他哼哧哼哧用力踩着自行车脚踏,忍不住嘀咕,“果然男人就是比女仔重多了,我?记得之前载何萍也没这?么累啊……”
罗良白想起在首都的那条河边,眼睛哭得红肿的何萍,思绪飘远,“也不知道她现在还难不难过没选上到国外表演的事……”
“那应该是已经不难过了,意意说她们几个朋友一起拉了横幅鼓励过何萍。”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罗良白一大跳,他连忙来回扭着车把,半晌才重新找回自行车的平衡,向?后瞥去,“你不是喝醉了吗?”
江遇哪里还有喝醉的样子,眼神清明,跟没事人一样,本来拖拉在地面上的两条腿已经妥善的蜷起踩在自行车后轮的支点上。
罗良白顿时悟了,“你是故意装醉,逃避那付老头的请求,这?招妙啊,他后面还真的没法?再说更?多了,谁让你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江遇却?否认道,“不是,意意说让我?少喝点酒,以后这?种?酒局我?都会?装’一杯倒‘的。”
“你简直比我?老窦还要惊老婆(怕老婆),”罗良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且你这?还没结婚呢。”
江遇只淡淡的说,“你这?个寡仔不懂的。”
罗良白嘴一歪,好气哦,有对象了不起哦。
他手刹一捏,将自行车停下,“既然没醉,下车,我?不送你了,你那么重,我?都快要累死了。”
江遇没动,“不行,我?的自行车停在凤飞酒楼门?口了,我?两条腿走回去太慢了。”
罗良白重重的从鼻孔里出气,只能?认命的又蹬起自行车,载着江遇朝北发村驶去,“要不是看你是我?朋友,我?肯定就把你扔在路边……”
江遇勾唇轻笑,在扑面的夜风中似是喟叹,“有朋友真好。”
好不容易骑到城中村的村口,罗良白已是满头大汗,“要不是害怕摩托车速度太快会?出事,我?高低要换个车子,自行车骑起来也太累了。”
说着,罗良白看到了牵着三只狗正欲出门?的两个女孩,他的目光先是在何萍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看向?周知意,故意大声说道,“周知意,江遇喝了酒!”
刚双脚落地的江遇猛地扭头看向?告状的罗良白,什么朋友,这?明明是“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