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淅把那只精巧的编钟带去了书院,课室里,谢衿把编钟拿出来在谢衿面前晃悠,“谢衿,这盛世如你所愿啊。”
“怎么,有人给你送钟,你不开心吗?”谢衿瞥了一眼那只编钟勾了勾唇角。
林越淅一听急了,“哎呦,你说话能不能再难听一点,这是他希望我吉祥如意呢。”
“你高兴就好。”谢衿摆了摆手。
林越淅还想再说些什么,程夫子已经从课室外走了进来。
“再有七天,便是智简书院的岁考之日,此次岁考关系到你们能否进入智启院读书,我希望你们能打起精神好好应对。”程夫子站在前侧看着底下的学生们道。
他这话一出,就有不少学生泄了气地趴在桌子上,他们倒不是因为怕考不进智启院,而是怕岁考考不好会挨父亲揍,其中就包括林越淅。
程夫子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准备上课,今日所讲内容依旧是《礼篇》里的,谢衿早把《礼篇》背熟了,不管程夫子讲到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
很快,一上午的课上完了,等程夫子离了课室,林越淅把头哐哐往书案上砸,还发出一声声哀鸣,“唉,怎么又要考试啊?”
哐哐砸了记下后,林越淅猛地抬起头看向谢衿,“谢衿,为何程夫子说什么你都能接上话?天理难容啊。”
谢衿没有理会林越淅的哀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朝外走,只留下一句“吃饭去了。”
“等等我!”林越淅也不嚎了,赶紧站起身跟上谢衿的步伐。
林越淅哀嚎归哀嚎,谢衿却知他每日都按照自己之前给他制定的方法学习,若是这七日能在加把劲,岁考便不会考差。
谢衿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林越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也不想考试,你说我万一考砸了怎么办?”
“那你就在智成院待着吧。”谢衿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林越淅笑着追上去道:“别走啊,这七日我还得仰仗您呢。”
岁考来临前的这七日,林越淅几乎一下学就要跟着谢衿去了太傅府,原本还想着练习骑射的谢衿不堪其扰。
谢衿想着他今日的骑射已经练得你比较熟练,完全可以应付岁考,便和萧谙风说这几日都不去校场练习骑射了。
萧谙风听了谢衿的话并未说什么,只点头道:“好。”
等谢衿离开,萧谙风便问起一旁的盛环,“衿衿这几日有什么事?”
“听说是要给林家公子林越淅补课。”盛环见着自己公子冷下来的脸,小心翼翼道。
不出盛环所料,他这句话说完萧谙风的脸色更冷了,他站在一旁没敢吭气。
此刻正在去太傅府路上的林越淅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他看了看四周莫名打了个寒颤。
谢衿和林越淅所乘马车很快便到了太傅府,林越淅一踏入谢衿的溪涧院,就对出来迎人的桃溪道:“桃溪,快,你家少爷饿了,抓紧准备些吃食来。”
桃溪望着林越淅急切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明明是他饿了,还得架着少爷的名义。
桃溪看向谢衿,得了谢衿的示意后,她才转身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很快,桃溪便拿来吃食,林越淅大快朵颐一番后,才移步谢衿的书案,让温泗把他的书全部掏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谢衿带的,林越淅已经能自觉地读书温课,遇到不会的地方才去问谢衿,谢衿也会一一给他解答。
解答问题的过程中,林越淅为了听清楚,离谢衿很近,以至于从远处看起来,两人甚是亲密。
这般场面在下人眼里看上去甚是和谐,但是在萧谙风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林越淅听着谢衿解答,却突然觉得周围一冷,他忍不住瑟缩一下,侧头问谢衿,“如今才入了秋,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冷?”
“冷吗?”谢衿疑惑,他也侧过头看向林越淅,二人正好脸对着脸,谢衿看着眼前这张大脸,正要嫌弃地躲开,突然听见桃溪道:“萧公子,您怎么来了?”
谢衿一怔,他转过头,便见萧谙风站在门口,正定定地凝视着他。
不过,谢衿方才分明从萧谙风身上感受到了肃杀之气,此刻却丝毫没有。
林越淅听到动静,也抬起头,他望着萧谙风,张了张嘴道:“你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为何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