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此刻还被周姨娘带过来的两个小厮驾着,此刻见到周安,立马挣脱开来,跪在周安的面前道:“太傅大人,您要给二少爷做主啊,二少爷前些日子跌下山崖,腰间受了伤,现在还没好,老爷不肯花钱请好大夫,我只好自己出府买药,可是却被夫人逮个正着,要打死我。”
“她算哪门子夫人。”周安听着桃溪的话,冷哼一声道。
“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二少爷受了伤,险些没了性命,没有药材,会要命的。”桃溪此时已经顾不得她说的话会得罪谢怀远和赵姨娘,只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
赵姨娘狠狠瞪了桃溪一眼,可是碍于周安和周夫人在,并不敢造次。
周夫人把谢衿扶到床上躺下,随手挥退了站在内室的一群人,只留下桃溪给谢衿检查伤口。
所幸伤口没有崩裂,其实也是谢衿有意避着,但是被赵姨娘拉那一下,确实有些疼。
谢衿躺在床上,周夫人握着他的手怜惜道:“衿儿没事,你外祖父会给你做主,你安心养伤。”
慈眉善目的周夫人让谢衿突然想起来他现世的姥姥,姥姥对他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太傅府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松松把书拿了下来。』
周安发话,赵姨娘不敢不从,她立刻唤了个小厮,让他去办。
周安一直以为谢衿在谢府过得很好,每月初十过来接他时,谢怀远都宝贝似的不想让谢衿去太傅府,每次在太傅府住了几日就被谢怀远派人接回。
原本以为是谢怀远舍不得儿子,没想到竟然是想关起门来虐待他的外孙。
今日午饭毕,周安正准备小憩片刻,却收到外人送来的信和玉佩。
他只看了眼那玉佩,就知道是谢衿的,再看了信上的字,顿时警觉,虽说信上的字比谢衿以前的字好看很多,但玉佩确实是周安送于谢衿的生辰礼,周安便只当是谢衿委托他人所写。
外孙有难,周安必然不能置之不理,他立刻让人安排马车赶往谢府,进府直接进了谢衿的院子,正好听见赵姨娘对谢衿发难。
看得见是这幅模样,背地里谢衿肯定被欺负过很多回,他的孙子虽然痴傻,可也不能被人这般欺负。
下了朝的谢怀远在宫门口被太傅府的人堵个正着,一听说太傅在府中,立马让车夫往回赶。
谢怀远即便是当了吏部侍郎,还是会畏惧周安,毕竟周安曾是太子太傅,他惹不起。
从前谢怀远还会在下朝回程的路上看书,现在完全没了心思,只想赶快回到府中。
谢府离宫里不算近,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谢怀远的马车到了谢府门口,谢怀远急匆匆地从马车上下来,疾步往谢衿的院子赶去。
谢怀远进入屋内,还没等给周安行礼,就见周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谢府没有衿儿的容身之地,从今日起衿儿就跟着我回太傅府生活,免得到时候衿儿没了性命。”
“那怎么行?”谢怀远听周安要让谢衿去太傅府,顿时有些不乐意。
“怎么,我作为衿儿的外祖父,这点权利都没有吗?”周安脸色一沉,“还是说你想让衿儿就这么死在你府上!”
周安虽上了年纪,说话却中气十足,谢怀远即使在官场浸淫多年,还是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