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哪怕苦点累点也要努力供她上学,争取将来活出个人样来。
说起来,本来倒也没人会觉得小姑娘家境普通,只是她那名字陈二丫,就不像是大户人家会取得名。说起这个事情,学堂内还广为流传着一个事儿,消遣间他也曾当趣闻听过。小姑娘刚入学的时候,学堂觉得二丫的名字不好听,不像是个读书人的名儿。教谕说要给她改个名。能在渭水学堂当教谕的,那都是大学问家。听闻教谕赐名,多少人求之不得。
只是小姑娘却说,父亲亲赐之名,不可轻改。
教谕提到莫非她就打算一直用这个名字了?
小姑娘说,等她大些,自会请兄长更名!还请教谕知晓,文雅之事在于人,而非于名。若得美名一个,其人粗鄙,此何以计之?
教谕闻之,怒不可遏,拂袖而去,直言:孺子不可教也!
“如此年幼,就能驳斥教谕,真不愧是学堂闻名的才女!”
嗯,说起来,那个教谕,好像不久后就请辞了!难道是因为气急了?应该不至于吧!
张信达如此想着。
此时,临近学堂下学,周围已经聚起了不少人,基本都是过来接孩子放学的。像一些大富大贵之家,都有马车前来,更有仆从婢女在旁恭候。
“生而为人,真是大不相同!”刚刚想到小才女的情况,又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情绪对冲,张信达倒是有些感慨。
随着学堂外来接下学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些门房也没了摸鱼的空档,得跑出来维持秩序。
伴随着一道悠扬的钟声,渭水学堂终是迎来放堂的时间。
一个个身穿学服的学子从学堂内两两结伴,三五成群地走了出来。
“憋了一天,终于下学了!”
“是啊,下学了。学了一天,脑子痛!”
“我也一样,学得云里雾里的!”
“哈哈哈,回去放松放松!”
“嗯,放松!”
“啊啊啊,美好的时光来了,回去踢蹴鞠玩耍去!”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教谕还布置了作业呢!明天要检查!”
“啊!五雷轰顶!不行,回去就要和阿母哭诉去,让她多给我点例钱!”
“。”
一道道喧闹声,尽显青春洋溢。对他们来说,这是人生最美的时光!
“二丫,以后就是内舍的同学了,有时间多交流呀!”
“好啊,多交流。”
“二丫,教谕才教了一遍,你就全都记住了!我要是有你这脑子就好了~”
“用心学,你也可以的~”
“呜呜,我明明很用心学了,背了三遍,还是记不住!”
人群中,两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并肩从渭水学堂内走了出来。
陈二丫穿着一身学服,简简单单背着一个包。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高挑艳丽的少女,看上去要比她年长几岁。少女虽也穿着一身学服,但身上装饰颇多,更显亮眼。
不过,人群中的目光倒多是被陈二丫所吸引。提前完成外舍学业,进入内舍学习之事,让陈二丫受到了不少关注。
“快看!那就是陈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