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去做交换生?”
吃饭的时候,迟雾问。
谢淮京是年级第一,交换生的名额自然有他,但从未听他提过。
谢淮京姿态闲散的靠着椅背,笑得散漫,“不想去,国外又没你。”
“……”迟雾将碗里的南瓜夹成两半,“那我去了英国,我们不也见不到吗?”
“那不同。”谢淮京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自由之鹰昂首挺胸的踩在地球上,“我可以不上进,但一家里面总得有个上进的。”
“你在凡尔赛吗?”
哪个不上进是第一名的。
谢淮京坐直,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你要学习,要扩展充实自己,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只有一个要求。”漆黑的眼锁定她,“身边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迟雾与他对视,“你也一样。”
谢淮京弯唇笑了声,打火机“咔哒”一声窜出火苗,他又给关上,“当然。”
他已经很少抽烟,但那支打火机一直随身带着,像一件不能离开的宝物。
确认下交换生的事,谢淮京往她银行卡里转了一大笔钱,交换生名额定下来后,就要办理相关的手续,下学期就要去报道。谢淮京一直陪着迟雾跑前跑后办手续,迟雾没接触过这些,对程序一知半解,好在谢淮京十分有经验。
迟雾查了下即将要去的学校,位于英国首都伦敦,一座金融服务净出口的国家。迟雾做了个去伦敦一年的消费列表,尽可能在在出去前多存点钱。
六月底,期末考试结束。
迟雾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着陈实甫叔叔。
也就是他们家的邻居。
“喂,陈叔叔。”
陈实甫那边声音嘈杂,焦急的声音伴随着120急救的声音,“小伍你赶紧回来,你爸出事了。”
迟雾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冲出宿舍,谢淮京还没走远,瞧见她下来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
迟雾像抓住救命稻草,“送我回临江,我爸出事了。”
谢淮京面色一凛,“走。”
开车到底太慢,谢淮京买了最近的机票,一路上迟雾手都在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爸爸离开了会怎么样。
陈叔叔说,爸爸今天上班时一直咳嗽,他们都以为是感冒没放在心上,但临下班时爸爸忽然捂着心口,双脸憋得通红喘不上气,把工地的人吓坏了,陈叔叔将爸爸拖到自己车上,送去镇上医院,但镇上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建议转到市区里面。
现在他们正在去市区的路上。
急救的医生说,大概是肺部上的疾病,最坏的就是肺癌。
肺癌。
迟雾坐在候机室内,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