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半夜里,小秋自己在噩梦中惊醒,听到我说我没睡好,他额角的冷汗还没擦掉,就会立刻关心我怎么了。”
原本还在默声听着的葛虹瞬间紧绷。
“他做了什么噩梦?”
傅斯岸看她:“您看,这么长的一句话,您也会找出您最关心的重点,做出独属于您的反应。”
“……”葛虹略一沉默。心思的确被如此点破。
她最牵挂的,仍是舒白秋。
所以才在这一句话中,唯独最精准地捕捉到了小宝的状况。
“噩梦的事(),等下我会和您详说。
傅斯岸没有被打断思路?()_[((),也没有被打乱语序。
他道:“所以每个人的反应、抉择都会有不同,会有不可替代性。”
“就像您教课,带过一届一届的学生,他们同样是研究着天体物理学领域,也同样都是被您教导指引,可能您的学生中有人学术成果、家世背景、个体性格都有相似。”
“但也不会有两个人一模一样,能真正取代彼此。”
“而小秋更有他的特殊性。”
傅斯岸真正要说的,正是这个。
“我喜欢他,是他的特殊,将我引力捕获。”
葛虹:“……”
她的沉默比之前更久了一拍。
为熟悉的专业词汇,被从对方的口中讲出。
也为傅斯岸对自己感情的直白坦言。
“而我也厌恶自己被代替。”
傅斯岸面色无澜。
“如果强迫小秋,要求他必须看着我,听顺我。那和之前那些有什么区别?”
“我厌恶与他们雷同。”
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要我被小秋主动看见。”
葛虹无声地握紧了手中咖啡杯。
傅斯岸的行为举止,的确将他针对那些人的厌恶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并未有虚言。
而来之前,葛虹也曾设想过今天的会面。
刚刚开口时,她更预设过自己发问之后可能会得到的答案。
对眼前人的回应,葛虹猜测他可能强行,可能会嘴硬。
但傅斯岸的真实反应,依旧与她的所有设想截然不同。
——葛虹最终仍是发现。
傅斯岸是比她预想中更为强势的人。
对之前不同的设想,葛虹也曾准备了不同的预案。
但她现在见了对方的反应,才发现。
好像无论哪一种应对,都行不通。
因为。
傅斯岸根本不可能被旁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