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落落不见霍昭庭身影的房间,时斐早就习惯。
不主动过问他非工作时的行程,他不需要自己的时候,主动当个隐形人,这是她在他身边惯来秉承的原则。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淋雨,她的感冒似乎加重了一些,脑袋也晕沉得厉害,双脚更是像灌了铅一样。
找出药吃下,她打起精神,离开酒店徒步到了距离不远的一处老小区。
巨大的梧桐树掩映间,有一间老式茶馆。
时间还早,茶馆里没几个人,显得有些寥落。
时斐想起曾经这里总是人满为患,而父亲一有时间就会来茶馆喝茶。
之前她去的面馆已经换了新老板,茶馆老板倒是没变。
甚至茶馆老板还记得时斐,一见她便热情地招呼:“哎哟,你是小斐吧?你可好久没来了!”
老板年近半百,已是两鬓斑白,脸上也看得出风霜,但笑容却十分亲和爽朗。
恍惚间,时斐想起父亲出事前的半个月,因为哥哥的事情,时家被逼到绝境,父亲一夜之间就这么白了头发。
她忍住酸涩,扯出笑容和老板闲聊了两句。
随后,她找到个露天的位置,楼下就是一条临湖的马路,视野不错。
带着凉意的空气里,已然有了隆冬的味道。
老板担心她受凉,特意拎了个红泥炉过来:“小斐,外面冷,不然进屋坐吧。”
时斐摇摇头:“没事,我坐一会就走。”
老板当年时家的事,老板也有所耳闻。
想起诺大的时家如今只剩她一个无恙的人,心下不由有些唏嘘,便也没勉强。
毕竟,他记得这个位置,是她爸爸最喜欢坐的。
热了一盅茶后,时斐暖在手心并没有喝,望着远处的碧波出神。
忽地,她面前一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斐。”
顺着温润的声音,时斐错愕地看到盛淮景坐在自己对面。
她蓦地皱起眉,他怎么知道她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