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啦。”燕绥蹲下来,双手捧住言央的脸,“央央不哭,我的央央不要哭。”
“嗯。”言央答应,眨巴一下眼睛,两滴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哭,乖。”燕绥哄到,用拇指擦去言央两颊的泪水。
“嗯,我不哭。”言央自己用手背抹一把眼睛,动作莫名的可爱,像小学生在外跟同学闹别扭,回家找大人求得了安慰似的。
“央央,你真可爱。”燕绥说。
“燕绥,你不许笑我。”言央说。
“我哪里笑你了,央央,你的脸可真小,西施看了都要嫉妒。”燕绥用拇指在言央脸上摩挲两下,逗人玩儿。
也是实话,言央这张小脸儿,他一个巴掌就可以覆盖住。
“燕绥。”言央忍俊不禁,笑着喊一声,骤然绽开的笑容比哈城六月正午的太阳还要明媚灿烂。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燕绥问,语气溺爱。
“我想去洗手间的。”言央说,眼睛还是湿漉漉的。
“洗手间的门在那边。”燕绥笑起来,揉揉言央睡乱的卷发,“又睡迷糊了?”
“没有。”言央低头不承认,其实就是没找对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投胎转世的路上太着急,一个没注意把方向感给搞丢了。
言央的方向感极差,没睡醒时尤其离谱。
像大白天遇见月亮,简直没道理可讲。
“那现在要去吗?”燕绥问,勾起言央下巴。
“要。”
“那快起来吧。”燕绥拉着人一起站起来,“憋多久了?别把我男朋友憋坏了。”
“燕绥。”言央喊,不需要具体说什么,从言央喊他名字的千变万化的语气里,燕绥就能感知到人是什么情绪。
此刻,言央心里定是愉悦又带着丝丝害羞,他们之间从未以“男朋友”这三字自居过。
“嗯。”燕绥应声。
“我爱你。”言央说。
“央央,你确定要现在说这些吗?”燕绥玩味地盯着言央。
“不说了。”言央飞快说完,一溜烟儿跑去洗手间。
他是看得懂燕绥眼神的。
不一会儿,洗手间传来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燕绥站在外面,扬起嘴角。
七年的磕磕绊绊,柔肠百转因同样的方式开始,又结束。
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央央,我们去约会吧,好不好?”燕绥拥言央入怀,无限柔情。
温暖的草木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萦绕鼻端,言央心里升起排山倒海的悸动,忍耐地抬头亲在燕绥下巴,应了一声“好”。
夕阳映红江面,如画如染,氤氲天际。
夏日的松花江,夕阳最是看不完,随手一拍,便宛如一幅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