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儿子,路远,中午去他姨娘屋里头啰。”孃孃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接着说,“小远,这个就是我常常跟你说的小央,边边儿那个是他耍得好的。”
“你们好。”柏路远先跟两人打招呼,完了看着言央说:“谢谢你对我爸妈的照顾。”
“是我受了叔叔孃孃的照顾才对。”言央说。
“讲啥子理嘛,你们先摆哈龙门阵,我去炒个青菜就吃饭哈。”说着,孃孃就出了屋。
静默……
“你认识……”
“你是……”
半晌,燕绥与柏路远同时开口。
燕绥犹豫半天,还是决定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这是经验之谈。
可时机不对,孃孃端着青菜回来了。
“叔叔呢?”言央问。
“洗个手就来了。”孃孃笑着回答。
“你们摆啥子呢,感觉气氛有点凝重哈。”见三人都不开腔,孃孃玩笑道。
“先吃饭吧。”看他爸进屋,柏路远说。
有孃孃在,这个家就不会冷清,晚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
言央洗了碗,在一场堪称战地抢夺战中,言央胜利了。
晚上九点。
即便是大年初二,这个点还是恢复了乡村夜晚的静谧,只偶尔几声狗吠,连孃孃家自养的鸡鸭都安安静静地各自休息了。
“到楼上客厅吧。”柏路远说。
燕绥两人迟迟未走,柏路远自然明白人是有话要说,刚好,他也有。
他曾见过那个人。
太像了。
“你认识章小优吗?”坐定,燕绥开门见山地问。
“认识,小绥。”柏路远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燕绥眯了眯眼睛,是他。
墓地的野花,十几年里,燕绥拢共见过七次。
“是我对不起小优。”柏路远皱眉开口,表情痛苦。
“我想知道。”
“好。”
燕绥想知道,他妈妈短暂的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样的幸福?
章小优
夜色仿佛把鼻子和嘴巴贴在窗户上,不怀好意地凝视着燕绥。
燕绥回以同样的凝视,搂紧了怀里的人。
一切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