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炮握着棍子警惕地喝道:“死胖子,想打我钱的主意?在这黄仙岭上,还从没有人敢动我许大炮的主意。”
他说完“霍”地一声站起,迅速奔回了屋子,端着一杆猎枪就跑了出来。
胖哥吓了一大跳,挤出笑脸道:“许大炮,别误会。对了,你那个要退婚的女婿是不是叫李二狗?这名字好搞笑,难怪杏儿不要这样的男人了。”
许杏儿脸一红,低头说道:“胖哥别瞎扯!那是他爹的名!咦?你是外地来的,我没和你说过,你咋知道的?”
胖哥一指那沓钱道:“你们没看到吗?这第一张钱的右下角,就用铅笔写了这三个小小的事。我想看看其他钱上还有没有,没想到你鑫误会了,以为我要抢钱。”
许杏儿一楞,一脸疑惑地拿起那沓钱,仔细看了一会。她一声惊呼道:“爹,你是向二伯借的钱?这钱上怎么张张都写着李二狗的名字啊!”
许大炮也楞了,赶紧放下猎枪,也仔细地看了看那沓钱,骂骂咧咧地说道:“我还真没留意!二哥他是啥意思?这钱上写着李二狗的名字,我要是把这钱退还给李家,他说这是他家的钱,不肯承认我咋办?”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许大炮,你们这儿是不是都有习惯在钱上做个暗记?这样好象就不怕别人偷了?”
许大炮摇头道:“才不呢!我们这儿的人可比你们城里人老诚多了,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些年来,与人发生纠纷的就只黄仙婆。五年前,有人去求她的孟婆汤,黄仙姑要收钱时,对方说已经给了,可黄仙姑一直说没给,双方都红脸了,为这事还结下了怨。”
我惊讶地道:“那么说,这钱是李二狗做下的记号,他也是担心黄仙姑收到了钱不认账?”
许大炮“嗯”了一声道:“应该是吧!李二狗这几年日子好过了些,以前也是穷日子过惯了,把钱看得重了些,或许怕黄仙姑吞了,这才悄悄做了记号。”
许杏儿一脸恼怒地说道:“爹,你要给我退亲,怎么能用李家的钱?”
许大炮一楞,摸着脑袋道:“李二狗正向我逼退彩礼,怎么会借钱给我?这钱是我向你二伯借的啊!”
父女俩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忽然轻拍一下道:“杏儿,你二伯有问题!”
许杏儿圆眼一睁,不悦地说道:“萧忘川,你一个外地人别胡说八道!二伯在我们屯子中可是德高望重的人,我们这一带的人,全指着他瞧病呢!”
许大炮没好气地说道:“杏儿,你们都说我二哥好,我却从来就瞧他不顺眼。爹上山打黄皮子,二哥就经常指责我。他倒好,还经常弄些野狼草熬药给人喝,我瞧他就是黄皮子和黄仙姑一伙的,专门坑乡亲们的钱。”
许杏儿撅起了小嘴,偏过头不理许大炮。
我细思了一下慢慢地说道:“杏儿,你爹说的可能是真的。你想啊,你爹向二伯借的这笔钱上,怎么会有李二狗的名字?昨天黄仙姑不是去李家屯了吗?这钱应该就是李二狗付给黄仙姑的。可黄仙姑的钱怎么会在你二伯手里?他们大概都没注意到,你爹上门开口,二伯把钱借给了他。”
废弃矿洞
黄仙姑收到了李二狗的钱,这笔钱现在居然又到了许大炮手上,这本就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更重要的是,黄仙姑收到的钱怎么会给了二伯?
二伯是村子中家底丰盈的人,绝不是缺钱的那种,他不会向黄仙姑借钱;黄仙姑更是这一带有名的富婆,她小气也出了名,从不肯借钱给别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伯和黄仙姑之间有交易。
我想了好一会,低低地问道:“杏儿,那些被黄大仙缠过身的人,是不是都找二伯瞧过病?”
许杏儿很肯定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立即说道:“那些人,或许原来不一定要喝黄婆汤,只是得了普通的病。可他们一旦找二伯瞧病了,就会病情加重,最后不得不找黄仙姑买孟婆汤。”
许杏儿瞪大着眼吃惊地看着我,许大炮一拍桌子,解气地说道:“萧忘川,我一直瞧这俩不顺眼,觉得他俩有问题。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赶紧再说道说道。”
有了许大炮的支持,我心中更有底了,慢慢说道:“看来黄仙姑能这么有钱,并不是她爹给她留下的财宝,而是靠这孟婆汤发财的。那什么样的人要用孟婆汤?就是中了黄大仙邪的人。这些人,都让二伯瞧过病。如果是二伯故意让他们中了邪,那黄仙姑是不是要分一些钱给二伯?”
许大炮亢奋地说道:“对!对!肯定就是这样。”
我立即起身察看了一会楚雅,望着她炕头那只药碗,对许杏儿说道:“杏儿,我要去找黄仙姑,这儿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记住,千万不要让楚邪喝什么汤药,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
许杏儿点头答应,我扭头请许大炮跟我一起进林子再找黄仙姑。
可是,当我和胖哥一起赶到黄仙姑家时,虽然锁已经落了,可许大炮仍不愿踏入黄仙姑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