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找来下人问,下人支支吾吾,穷追不舍下最后才说是被宫里的人要回去了。
不知为何,这明明是一件小事,可颜知却无法将它放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他屏退下人,坐在那沉思许久,忽然起身:“思南。”
话音未落,便有人在他身后的窗外出声:“属下在。”
颜知回头看着男人:“方才陆少卿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属下听见了。”
“你去找陛下,将此事告诉他。”
“现在?”
“事关紧急,快去。”颜知沉声道。
“是。”思南领命,身形很快消失在窗前。
颜知原地静候了片刻,又喊了一声“思南?”,见无人回应,才放心离开房间,朝着季立春所在的厢房走去。
厢房的窗大开着,透过窗便看见房里蓝衫的男子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神情无比专注。
颜知本不愿打扰,可如今实在是不知还能做什么,于是只能敲了敲窗。
季立春抬头,见来人是他,便搁笔,拢了拢书案上晾干了墨迹的纸张:“颜大人有事?”
颜知认真想了想,方开口:“季太医,我都听陛下说了……”
季立春的神色立时变得紧张起来,细看眼神中还有几分愧疚与歉意。
见他这副表情,颜知便已猜到七八,瞬间面如死灰:“我娘的病……究竟如何了?”
季立春反应了过来,瞬间暴跳如雷:“你诈我?!”
颜知不否认,反正他已经试出了方向,便索性固执追问下去:“季太医若是不肯说,我便去寻雍京的大夫来为我娘诊治。”
“……”季立春沉默着开了房门,示意颜知进去,然后将大开的窗合上,这才绕到书案前,隔着很远表情凝重地问他,“你先告诉我,你是从哪里知晓的?张公公?还是……”
他竟想不到第二种可能,如果不是皇帝,那便只可能是那个叫张礼的老太监了。
“有什么差别?”颜知不解。
“当然有,若陛下以为是我这先泄了密,我总得有个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吧?”
“……”颜知在脑海里可选的人名中搜罗了一圈,却也不愿害人,于是如实道,“无人泄密,是我自己猜到的。”
“猜到?怎么猜到?”
“具体的,你就别问了。”颜知露出痛苦神色,他对母亲的病情心急如焚,实在无心作答,“你先告诉我,我娘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无可奉告。”季立春忿忿道,“你既然要从我口中问出事来,总得给我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