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琚脑海里的警报拉起。衣琚摸着裤兜里的半包烟,抖着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好了好了,那就再一次向欲望与痛楚屈服好了,昨天都已经破戒了不是么。
衣琚有些自暴自弃了,选择闭上眼,不去管干竭的灵魂,而是沉溺于此刻的欢愉。
就是这种无形的,没有实质伤害到的伤害才让他疼。
就像是一个你永远觉得不会伤害你的人,在你背后立起了刀,但他没刺下去,可你看见了。
你甚至不能怨恨他,不能责怪他,你知道他的不得已,知道他的崩溃,知道他最后还是没有背叛你。
可一切还是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从来不会有害你念头的那个人了。
他和他的老师都知道,一切还是变了,再怎么小心维持,试图回归原状,也只会越走越远。
就像是,如果是以前,衣琚要是给老师垫付医药费,他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直接打进卡里,甚至一个电话不敢打过去,生怕听到对方的满是亏欠的对不起。
他会在老师把银行卡砸到他脸上时,直接把卡再砸回去,吼他说,你不活别影响我师娘。。。
思及此,衣琚如潭水深静的眼里透出一丝不自觉的苦楚和恍然。
原来,他还是在怨的。
衣琚摩挲着那半包丽阳,一根接一根。
这个时候,衣琚突然有些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共情了,衣琚飘在半空中俯视着烟雾缭绕中的躯体,笑了声,抽吧抽吧,肺子明天再要吧。
今天啊,他不想再疼了。
半年后
自从上次去了枫山三日游后,衣琚就忙得不可开交,连新年都没吃口饺子,就没再闲下来过。
衣琚一方面把以前的杂活都交接干净,一方面又揽了个市里文旅局那边的传承文化的项目,前前后后的硬是连轴转了六七个月,才彻底休息了下来。
总之,钱赚得盆满钵满,不仅把和朋友借的钱都还上了,师娘那边最后一期疗程钱款和后续疗养费也都汇过去了,累的脚底发麻也是值的。
这半年,孟晃赵登这帮旧爱,衣琚一直没和他们聚上,几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次,群里都是在指责他眼里除了钱就是钱的控诉刷屏。
从山上回来后,周良晏那群人也是又约了他三四次,他也一次没有去成,除了网上简单的几次聊天,就再也没什么交集,连答应给张坦萌这对新人的画也是同城邮过去的。
渐渐地人家自然也不再找他了。衣琚心里是遗憾的,但人嘛,讲究的不就是个缘分,见不到,也莫需强求。
时间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将叶子枯黄,将白雪铺盖大地,又将其在春色中消融,旧枝泛绿翠草盎然,悄声迈向雨纷纷的清明。
此时,衣琚在回上都的高铁上,人并不多,衣琚旁边也一直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