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人去哪里了?”
三公主急忙问道,几个村民面面相觑,都未搭话,“人我们是真不知道去了何处,不过有好多人去求医问药,我听回来的人说,他好像在京都念慈安府那边有个住处,不过在不在家就不知道了。”
那络腮胡男子开口说道,其余几个也点头,那黑胖一些的男子也道:“是的,好像是在那里有个院子,听说是刚买不久的。”
“好,那就谢过各位大哥了,谢谢谢谢。”
柳青笑道,拉住了又要贸然开口的三公主,便准备离开了。
“无事无事,举手之劳罢了,”
那黑胖一些的村民笑着说,柳青点头拉着三公主便往马车这处走,上了马车,柳青吩咐马夫开始启程,随着鞭子挥舞在空中的划破声响起,马车吱吱呀呀的走动起来,速度渐渐加快。
“公主,奴婢知晓你因着大公主病情十分心焦,可也不能贸贸然再像今日这般,你乃千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如何是好,如何交代啊?”
月白也跟着点头赞同,三公主现下被柳青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了,这里离京都尚远,且左右又无护卫在身边,只有柳青月白两个丫头都是弱女子,若真是遇上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嗯,柳青,是我心急了,你说的对。”
三公主说道,原本想要立即出发去念慈安府的心思也冷却了不少,回到了宫中,她便立刻吩咐了少卫去查看是否真实。
而这边,待三公主他们走后,那络腮胡男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布袋来,里面装着一袋碎银扔向那黑胖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另外二人,“拿好钱闭上嘴。”
那两个男子忙点头,待络腮胡男子走后,黑胖男子急忙解开布袋,慢慢一捧的碎银块儿,两人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这么多银子足够他们一年不上山了!
络腮胡男子一路朝着官道而去,到了官道上,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棕黑毛发的骏马从官道那方奔跑而来,停在男子面前。
男子摸着马儿的头,嘴角上扬,右手微抬直左耳后,一个挥手撕扯后便蹬足上了马,秀丽长发在白日光亮下更显得鸦黑,双腿夹紧马肚,随着缰绳咻的一声赤响,马儿便仰头驰骋起来,马蹄扬起尘土,一张薄皮带着粗糙密集的络腮胡随着尘土落地,轻覆在马蹄印上!
…………
“娘子,小芩回来了。”
秩逵在院外禀报着,身体僵直,恭恭敬敬的站好,眼神丝毫不敢乱瞟。
秦卿闻言,从软榻上直起身子来,对秩逵点头,说道:“嗯,今晚或许有客来,收拾一下,准备好接下来便看你了。”
秩逵点头,立马去吩咐人将买好的药材按照秦卿要求的放好,将“门面”做起来,待秩逵离开去做事后,秦卿将手中手串取下,朝着空慎走去。
“你可还在生气?”
秦卿坐回软榻上,看向空慎问道。
她穿得单薄,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只需要那么轻轻的朝你一眼瞧着,心里就仿佛有柔软小溪潺潺而流,让你根本无法去抵挡,也无法去拒绝她的美与魅,甚至是不愿意去拒绝。
空慎看一眼缩小的几乎快要看不见的赤狼和银龟,平淡深邃的眼眸如古井无波,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与平常无异,可秦卿就是能感知到他生气了,且这气便是对着她的。
“你这些事本可以与我……”
空慎说到嘴边,又涅灭与口,换成了“不曾生你的气,”他哪里是生她的气,他气的是他自己。
气他的蠢笨,气他让她受了这般多的苦楚。
若不是他逼着赤狼说了实话,他怎会知晓他的小姑娘这些年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吃了多少的苦累,才能这么完整的站在他的面前,让他能够再遇上她,让他有机会去弥补呢!
“过来。”
空慎站立着,看向秦卿,秦卿盯着他许久,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手中的红串珠熠熠闪着红色光晕,丝丝缕缕的金丝也不停地流转着。
“怎么了?”
秦卿轻声问道,空慎低眸看着她,宽大手掌伸出,“手串给我。”
秦卿将手串轻放于他手上,纤细白嫩的小手与他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指尖的摩擦产生着酥麻微痒,让人忍不住合拢手心想抓住,当然……他也这样做了。
秦卿抬眸,望进了那双犹如有万千汹涌澎湃即将来临般深沉的眼眸中,轻问:“可以吗?”
话是这么问着,可另一只手已经在那素白僧袍的结扣处作乱了。
空慎反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喉结滚动,一手虚虚环住贴上身来的纤细蛮腰,看着那双浸润的眼眸,终究还是轻叹一口气,任由那作乱小手撷下那神佛的外身。
这一次,没有中毒,没有危急,两人都意识清醒,都知晓彼此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秦卿~”,正当浓烈时,空慎陡然抓住秦卿在胸前作乱的小手,轻匀了一口气息,俯视着秦卿,眼眸坚毅,“待此事一了,我们成婚可好?”
秦卿闻言,指尖微微一缩,这是她第二次从空慎口中听到此话,且是这种情况下,让她有些意外。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怎么回应,但是看着这张脸,她知道哪怕她的踌躇也只是因为源于太过欣喜的害怕,如同一个从小没有糖吃的小孩突然有一天一个人手捧着一大把的糖果递在她的面前,并且告诉她,这都是属于你的,你可以随便吃一般,对于小孩来说这无异于遇到了神仙似的梦幻,除了巨大的欣喜还有那股因为长久的压抑与苦难而形成的自卑与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