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她想到个人的理由上,她太过切中事实。她一直都人了解他。“个人和职业的都有。演出这个角色及和你共事已远超过我所能承受。你为自己创造出大好的机会,别因为坚持认一疋我是必要地而毁了它。”
“不幸的是,你是必要的。”
他转身面对她。“坦白说,你坚持只有我能演出蓝道尔和我们决裂的婚姻无关?”
她畏缩了一下,彷佛刚被掴了一巴掌。“你认为这一切只是为了找藉口和你在一起?”
他的笑容像冬天一样冷。“没有那么简单。我无法明白你曲折的心思,只有你能告诉我。”
她咬著唇,想了好一下。“在私人的层面,和你的这桩婚姻让我更加明白你的才华和潜能,也因此我想要你演出这部电影。的确,内心某个微小、自虐的部分,我想再和你共事,但更大的一部分则宁可到高速公路上试试看会不会被大卡车撞上。”
一如以往地,她的诚实再度瓦解他的防卫。他改采另一种策略。“电影的潜在利益值得忍受我们一起拍片的心理折磨?”
“我认为值得,不然我不会让我们两个经历这一切。”她的眼神变成冷灰色,直视著他。“ 让我们一天一天来,肯基。别把电影想成是一整部电影。在每天的拍摄里,真正可以用的只有几分钟,而在这几分钟禅,你应该可以应付得了这个角色。将整个故事切割成数百个景后,原始的恐惧也会被一起辗碎。”
她说得有理。他可以纯粹将之视为一种技术,一次演出一小部分。演戏并不需要全神投入自己,或许美国的方法派演员认为有必要在演出冬天的景前先浸个冰水,但受过精准训练的英国演员不须如此。
你在自欺欺人!脑袋里一个声音道。但他已经被困住了。他想要帮助瑞妮,并没有细看过剧本就许下承诺。然而他从没想过这个故事会令他不寒而栗。
如果他现在退出,将会造成瑞妮一杲大的损失,而那是他无法承受的。他必须拍这部天杀的电影,不管过程有多么痛苦。“你赢了,”他不情愿地道。“我不会退出。但如果我的演出无法达成你的期待,别怪我。”
“谢天谢地,你真的把我吓坏了。”她走向前,握住他的手。“我很抱歉没有处理得更好一点,我应该要确定你看过剧本,再寄合约过去。”
“过错在于我,”他俯视著她的手,感觉她的碰触恍若火焚一般。他渴望将她拥入怀中就只是拥著她!就像过去在那些漫长、疲累的日子过后,他们会拥抱在一起,给予彼此支持和慰藉。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终有一天,当热情的火焰燃尽,她另嫁他人后,或许他们能够像朋友般相拥,但现在还不行。
他好不容易退开了。“就算我信任你的判断,阅读剧本的责任还是在于我。”
“扣除掉演出蓝道尔一角的不安外,你对剧本的看法为何?”她的语气里微带著丝不确定。
“你的剧本非常有力,角色和结构都很棒。经典的你述法——就这么说吧,我会很想看到正值盛年的劳伦斯奥立佛扮演蓝道尔。”(译注:劳伦斯奥立佛是经典电影一阿拉伯的劳伦斯的男主角。)
“如果他现在才三十岁出头,我一定会找他演。你是仅次于他最好的。”
“恭维对你并没有好处,”但他也想投桃报李。“你的对话很棒——很犀利、英国式的、很机智。”
“多数的对话都直接自书中摘录出来。我不是作家,我只是撷取小说中最好的。”
“将小说改编成剧本就是艺术,你真的很行。”
“想想真是疯狂,以我的经验之少,竟敢尝试如此大规模且昂贵的计划。我提过我坚持最终的裁量权吗?”
他翻眼向天。“怪不得你需要票房明星来筹措资金。为什么你不试著拍较小规模的电影,或是尝试电视剧?那会容易许多。”
“我想拍出最好的电影,能够打动最多观众的心。有线电视虽然也有些不错、富创造力的电影,但观众群较小。虽然这样比较困难,但如果成功,结果将会比较接近我想呈现的版本。”
他阴郁地打旦里著墙上的版画。“为什么我一定要选择这个被创造狂包围的行业?”
“因为你属于我们之一,即使你假装演戏只是种工作。电影编织梦想、希望和恐惧,演员赋予它们生命,也因此你才会闻名全世界。”
“成功的负面代价。”有些演员喜欢女人争相爬上他的床,但肯基不然。他痛恨成为天知道多少女人的性幻想对象--还包括男人。
他道了再见离去,纳闷为什么他最初抵达时坚决要辞演的,最后却一切如昔。
该死地,为什么瑞妮总是有能力令他改变心意?
肯基离开后,瑞妮跌坐在椅子上,颤抖不已。有那么可怕的一刻,她以为她的电影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止月基对剧本的反应如此激烈,但他明显地感到困扰。止月基一向温和淡然!只将情绪表露在银幕上,然而蓝道尔这个角色似乎戳中了他的痛处。
虽然她说服他继续演出,看来日后她必须特别紧盯著他 正是一位新导演所需要的。但无论要诉诸鼓励或威胁,她都会让止目基演出最好的一监道尔。
肯基将法拉利朝山里开去,需要发泄他的烦躁和挫折。该死的瑞妮!她为信念而战的热情和意志总是迷惑了他,令他无法招架,举手投降。
比起真正在试演会上看到瑞妮的震撼!他对银幕上的她的反应可说是小巫见大巫。和瑞妮演戏就像是和世界冠军打网球!她能预测他的每个来势,精确地回击。他们激发出彼此最好的演技和自我。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几乎是自由的。
他回想起在瑞妮赢得玛娇一角后,两人共度的一夜。一种灵魂上的契合存在于他们之间,彷佛两人早已认识了生一世。但她如此轻易穿透了他的防卫!彷佛它根本不存在似的也令他心惊。那一夜,他几乎想毫不在乎地放纵一切。
他刻意在影片开演前避开她,他们再度见面是在为双面情人试装时。他一身白爵士的装扮,走进穿衣间,助理正在为瑞妮穿上古典仕女的蕾丝衬裙和内衣,而它呈现出来的效果是如此诱人。
“你的内衣穿得非常道地。”他道。
瑞妮微笑。“我敢打赌你在为c拍片时,对古典仕女的内衣物己了若指掌。它们出现在镜头上绝不能有差错。”
想像他将会在镜头前逐一脱下她的衣物,就令他血脉偾张——尽管那只是作戏“拍电视版的一危险关系是我们的毕业课程。我发现剥掉一层层的蕾丝,挖掘出其下隐藏的女性是极为诱惑的。”
“真的?我以为男人认为女性只穿一、两盎司的尼龙布料才够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