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因本来可能只是踉跄一下,生生被他拖摔,砸在他的胸口。
她急忙要起来,慕容铮的手臂却圈住她没放开。
耽误了这么一会,周南因注意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她下意识地又凑近了些,心想:景真心速好快,还是阴虚吗?
慕容铮抬眼可见西沉的红日和半天残霞,垂眼是周南因渐渐被霞光染红的脸颊,他低低笑了一声。
周南因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叫他:“景真?”
慕容铮喉结滚动了下,缓缓靠近了些。
不等周南因说出她的疑惑,二人都听见顺着甲板传来的一阵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周南因警惕地起来,仔细地感知了一下,是天池山那只白狼,就在甲板下的舱中。
她将慕容铮也拉起来,听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就拉着他循声找过去,来到关着白狼的底舱门外。
她问:“锁着吗?”
门是锁着的,慕容铮着手熔断锁芯,打开门道:“没锁。”
他被这只白狼打断,虽然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底舱很低,周南因弯着腰进去,问道:“你怎么了?”
白狼被精铁链子拴着,现在是兽形,却也口吐人言道:“小瞎子,你来得正好,我知道你有本事,快一掌打死我。”
周南因很少干预别人的私事,连寻短见这种行为也包括在内,毕竟“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各人有各路。
她道:“我不能杀你。若英雄真觉得了无生趣,只能自己动手。”
没想到白狼却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骂道:“你这个罗里吧嗦的小瞎子,让你杀就杀,哪来那么多讲究!”
慕容铮护着周南因的头避免磕碰,引她出了底舱,说道:“生灵之中会自杀的只有人,兽类屈从于求生的本能,自杀很难,除非道行深些的大妖。”
“是这样吗?”
舱中的哭声更悲伤了,粗旷野性的男嗓发出孩童般的呜呜声,虽然滑稽却也引人同情。
周南因又回头问:“好好的,英雄何必要死呢?”
白狼团成一团道:“你也知道我是英雄,每天被女人骑在像啥玩意?何况我回不去大鲜卑山,我的老婆们肯定都被狼群里的杂毛儿占了,崽子也得被咬死,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周南因叹道:“英雄,你别哭了,你是王师姐收服的,我说了也不算。我现在去求求师姐,看能不能让她放了你。”
白狼立刻止住了哭声。
两人上来碰到丹女,才知道王韶雁和阿鸢刚才飞到陆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周南因准备在船尾等她回来,顺便透气。
慕容铮道:“不过是个小妖,姐姐想放,放了便是,日后遇到好的坐骑再赔给王真人一只。”
周南因笑笑:“我怕她发脾气,左右无事,还是等等。”
她对萧梓林和王韶雁两位好友都很敬重,不会私下处置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