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瑜抬头的时候,便见大将军似乎也在瞧什么不正经的话本,一边瞧话本还一边玩自己的头发。
幼稚!
袁沃瑾正研究着,书上忽然砸来一颗葡萄干,抬头只见楚小狗咬着脆枣眨巴着眼:“朕渴了。”
袁沃瑾:“……”
倒了一盏热水近至榻边,袁沃瑾收了他的食盒:“陛下少吃些甜食。”
食盒收走之时,楚怀瑜还顺手抓了几颗葡萄干一并塞入齿间,并不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毕竟他也不是吃了一日两日了,多吃几颗又有何妨。
瞧他一心便想着甜食,袁沃瑾好意提醒他:“陛下何时回宫?”
忽听他提及回宫一事,楚怀瑜不是太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朕还没想好。”
那李宰相说的不错,此处虽为皇城,可楚小狗身在此处毕竟患大于益,况且这宫外药材杂乱,一间厢房说小不小,与他那楚宫相比到底是简陋了一大截,楚小狗在此处也不利于养伤。
想到这里,他又道:“陛下不回宫,朝政也不理了吗?”
楚怀瑜好奇看他:“你何时这般关心朕宫中之事。”
他眯着眼睛瞧他:“莫非——你想要谋权篡位?”
“谋权篡位?”袁沃瑾瞧着他笑了笑,“我对你大楚王国的帝位并无兴趣,倒是陛下你……”
楚怀瑜别开脸:“闭嘴。”
养伤的几日,品香楼内时不时便有朝中官臣前来送药并借以劝诫他回宫,他虽还想多待几日,可久居品香楼对这皇城百姓的日常生活也有些许影响,况且朝中之事不能一味不管,宫中还有一个皇兄,到底是要回去的。
一日过后,大抵能下榻多行几步,一行人起驾回宫。
回宫途中,沿路的百姓各个摆下手中的活计杂物,围堵在街路两侧,纷纷想要一睹天子圣颜,自从花灯会一事传开,人人都禁不住好奇这天下传闻的楚皇到底有多美,身为楚国子民,怎能不知晓自家陛下的美貌?
不过论起楚皇,便自然离不开谈及那袁大将军。
有人暗中指着车撵:“半月前这袁大将军还坐在囚车里被游街示众,如今不过半月光景,他便飞上枝头变凤凰,彻底成了楚皇跟前的宠臣,实在叫人叹服!”
有人哼笑:“只怕是这袁大将军使了什么计谋讨得陛下欢喜,才入得陛下眼,说不准啊——”
他低窃一声:“咱们这楚皇当真有龙阳之好。”
袁沃瑾耳尖,听着车撵外的绯议声,窥探着楚怀瑜的神情,也不知他听见与否,只顾瞧着车内某一处发呆,像是根本不在意外面的传闻。
而挽月则坐于一旁,点着脑袋打盹,伺候圣前,还能这般随意,看来小皇帝平日里确实纵容她,否则这丫头也不会这般胆大。